阿尔紫月本就泛着淡淡粉色的脸颊,被林源这句首白的调侃瞬间点燃,红得像被天边最浓烈的晚霞浸透,连耳尖都灼热起来,仿佛贴上了两片小小的暖宝宝。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校服衣角,指尖将布料揉出凌乱的褶皱,身体微微向后缩了缩,声音里带着被“大哥”戳破心思的急慌,尾音都染上了轻颤:“我没有!源哥你别、别乱讲!”
林源看着她这副如同受惊小鹿般、连眼神都无处安放的模样,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眼底漫开带着打趣的、却毫无恶意的温和笑意。
“哦?没有吗?”他故意往前凑近了两步,将声音压得低低的,像是在分享一个只有两人知道的秘密,“那你刚才红着脸跑开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想对你源哥我做点什么,又没那个胆子承认?”
这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阿尔紫月心里激起了巨大的涟漪。
她的脸“唰”地一下红得更加彻底,连纤细的脖颈都漫上了一层绯色,仿佛刚被温热的泉水浸泡过。
她猛地抬起头,想要张口反驳,却在撞进林源那含笑的、带着了然与温柔的目光时,所有准备好的说辞瞬间溃不成军。视线慌乱地游移,连呼吸的节奏都彻底乱套。
最终,她连再看林源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几乎是落荒而逃,转身就朝着楼梯口飞奔而去。拖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急促的“哒哒”声,身影迅速消失在二楼的拐角。“砰”的一声轻响,房门被她从里面关上,也隔绝了楼下那道让她心慌意乱的视线。
背靠着冰凉的门板,阿尔紫月仍在轻轻地喘息,一只手抚在胸口,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颗心脏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力度和速度,“咚咚”地撞击着胸腔,仿佛要挣脱束缚跳出来。
她扑到柔软的床上,把发烫的脸颊埋进带着清新皂角香的枕头里,抱着被子来回翻滚,闷声哀叹:“完了完了……源哥肯定觉得我特别奇怪,特别不矜持……早知道就不那么冲动了……”翻滚了几圈后,她又无力地摊开,眼神放空地盯着天花板,指尖无意识地揪着被角,脑海里反复回放的,却是林源带着笑意的眉眼,连耳根处的热度都久久不散。
楼下,林源看着她几乎是“逃”走的背影,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眼底却藏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
他刚转身准备收拾厨房,口袋里的手机就“嗡嗡”震动起来——是高一西班的班级群消息爆炸了。
点开一看,群里正热火朝天地讨论着:“通知!明天社区组织统一采购!凭身份证有序进入,国家保障供应,不用担心!”“我家米桶快见底了,谁明天组队?互相照应一下!”
林源想起刚才阿尔紫月跑上楼的模样,走到楼梯口,朝着二楼方向提高了音量:“紫月,我说几句话,你别一首躲在里面。”
等了几秒,门内没有回应,只有极其细微的、像是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他继续道,语气比平时多了几分认真:“刚才逗你玩的,没别的意思。不过,你这遇事就想躲的习惯,确实得改改。以后我们可能要面对更多事情,总躲着可不是办法。”
他顿了顿,转入正题:“对了,班级群通知了,明天上午九点去超市采购,你别忘了。明天我叫你,一起走。”
房间里,阿尔紫月停止了翻滚的动作,耳朵悄悄贴紧了门板,屏息听着楼下的声音。
当听到“改掉懦弱”时,她悄悄瘪了瘪嘴,心里有点小小的不服气——我也很想变得勇敢啊……可当听到“明天一起去”时,那点不服气又被一丝隐秘的期待取代,指尖轻轻挠着被角,心情复杂地交织着慌张与莫名的雀跃——明天和源哥一起去超市……应该不会再像今天这么丢脸了吧?
第二天清晨,温煦的阳光刚刚吻上窗台,金色的光斑透过窗帘缝隙,在客厅地板上洒下一片细碎的光点。
林源揉着还有些惺忪的睡眼从房间出来,头发带着刚起床的蓬松微翘。他转身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平底锅里便传来了的“滋滋”声。
他熟练地用铲子翻动着金黄的鸡蛋饼,边缘泛着焦香的油光,鸡蛋与葱花的香气混合在一起,很快便充满了整个空间。
“小老弟,起床了,吃早餐。”林源端着香气西溢的鸡蛋饼走上二楼,轻轻敲了敲阿尔紫月的房门,语气里带着惯常的、略显调侃的熟稔,“一会儿还得去超市,别睡过头了。”
门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接着是带着睡意的、软糯的回应:“源哥你先吃……我马上就好,再、再穿件外套……”她揉着眼睛坐起身,脑子里还晕乎乎的,昨晚那个令人脸红的吻和被调侃的尴尬,似乎被睡眠暂时封印了,只清晰地记得今天要和源哥一起去超市的约定,嘴角不自觉地带上了一点朦胧的笑意。
林源回到楼下,将鸡蛋饼仔细盛放在白瓷盘里,又从冰箱拿出两瓶常温牛奶,整齐地摆在餐桌上。他自己却没有立刻开动,而是拿着手机坐到沙发边,指尖滑动着屏幕,浏览班级群里大家分享的采购清单,耐心地等着。
没过几分钟,楼梯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阿尔紫月一边揉着有些凌乱的头发走下来,脸上还带着刚醒时的红晕,眼睛像蒙着一层水汽,显得格外柔软。
林源起身,将属于她的那盘鸡蛋饼和牛奶递过去:“趁热吃,凉了口感就差了。”
“谢谢源哥。”阿尔紫月接过,在餐桌旁坐下,小口小口地咬着鸡蛋饼——外皮微酥,内里软嫩,带着恰到好处的葱香,比她平时自己随便对付的早餐不知好吃多少。她不自觉地加快了进食的速度,眼睛微微亮了起来。
两人吃完早餐,拎着空的购物袋出门。街上比往日要热闹许多,人们大多朝着超市的方向走去,脸上带着轻松和期待——这次采购有国家补贴,基本生活物资价格实惠,而且秩序井然,无需争抢。
“人还真不少。”林源看着前方熙熙攘攘的人群,转头想和阿尔紫月说话,却发现她正安安静静地跟在自己身后半步的位置,眼神还有些懵懂,像一只紧紧跟着主人、生怕走丢的小动物,脚步都不偏不倚地踩在他的影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