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灵均好不容易才把激动得快要给他磕一个的王胖子从食堂拽出来。
这胖子一路上嘴就没停过,变着法儿的打听他刚才那手“空中画符”是啥原理,能不能学,需不需要拜师,眼神热切的像饿狼见了肉。
“戴哥!戴大师!你就教我一招半式吧!就刚才那手就行!太帅了!以后谁再敢欺负我,我隔空给他画个圈圈!”
王胖子搓着手,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那叫清净符,不是画圈圈诅咒人。”
戴灵均有点头疼,这胖子热情过头了,“而且你没根基,学不了。”
“根基?啥根基?我下盘可稳了!体育老师都说我重心低!”
王胖子拍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
戴灵均:“……”
他决定暂时闭嘴。
接下来几天,王胖子几乎成了戴灵均的尾巴,吃饭跟着,虽然不同系,但是上课也跟着。
回宿舍更是赖在戴灵均身边,唾沫横飞地介绍蒙城各种奇闻异事,重点反复强调南湖那地儿邪门,千万不能晚上去。
戴灵均大部分时间只是听着,偶尔问一两句。
他发现王胖子虽然咋咋呼呼,但确实是本地通,三教九流的事都知道点。
这天下午没课,戴灵均正在宿舍看书,王胖子风风火火地撞开门,脸色有点发白,手里还拎着个暖水瓶。
“戴、戴哥!”他声音有点抖。
“出事了!南湖!又死人了!”
宿舍里另外两人,李锐从书本里抬起头,推了推眼镜。
陈波也按停了随身听,看了过来。
“刚……刚我去水房打水,听楼管大爷说的!”
王胖子咽了口唾沫继续道:“电视里午间新闻都报了!南湖又捞上来一个!说是淹死的,但样子邪乎得很!警方都把那边封锁了!”
李锐皱皱眉:“又是自杀?”
“谁知道呢!”
王胖子压低声音:“都说那湖里不干净,拉替身呢!这都今年第几个了?吓死人了,以后晚上我可再也不去那边逛了!”
戴灵均放下书,走到窗边,看向南湖的方向。
虽然隔着距离和建筑物,但他似乎能感觉到那边传来的、一丝若有若无的怨戾之气,比前几天王胖子提起时更清晰了些。
傍晚,吃过晚饭,王胖子死活不敢出校门了,缩在宿舍里打扑克。
戴灵均借口出去走走,独自一人朝着南湖的方向行去。
越靠近南湖公园,空气里的湿气越重,还带着一股子水腥味。
公园入口拉着警戒线,有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守着,不让进。
附近有些看热闹的市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戴灵均没靠近,绕到公园侧面一段人少的围墙外。
这里树木茂密,更显阴凉。
他左右看看没人注意,身形利落的翻了过去。
公园里面比外面安静得多,几乎看不到人影,只有远处警灯闪烁的光芒隐约透过来。
夕阳的余晖透过树叶洒下来,非但没让人觉得暖和,反而照得林间光影斑驳,有些瘆人。
越往湖边走,那股阴冷潮湿的感觉越重。
戴灵均放缓脚步,从随身带着的布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罗盘。
这是师父给的旧物,指针平时稳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