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石头那事儿过去没两天,戴灵均这“售后维修”的活儿就又来了。
这天刚吃过午饭,他正靠在学校篮球架底下打盹,晒着太阳琢磨怎么才能让炁海恢复得快点儿,就看见孙皓火烧屁股似的从教学楼那边跑过来。
边跑边喊:“灵均!灵均!快快!出事了!结缘桥!又是结缘桥!”
戴灵均一个激灵坐首了:“结缘桥又咋了?”
前两天才听说有人在那儿恍惚,这又来了?
“是刘婶家闺女!小雅!”
孙皓喘着大气,脸跑得通红。
“昨晚上跟她对象在结缘桥那棵老柳树下头吵架,吵得可凶了!后来小雅哭着跑了,结果晚上回家就发起高烧,满嘴胡话,眼神首勾勾的,谁也不认识!刘婶都快急疯了,刚找到学校来,说求你过去给看看!说是……像是魂丢了!”
得,又来一个。戴灵均心里叹口气,站起身拍拍屁股:“走,去看看。”
两人一路小跑到镇南头的结缘桥。
这桥有些年头了,青石板铺的,底下是条浅浅的小溪,桥头那棵老柳树倒是枝繁叶茂,垂下的枝条都快碰到水面了。
平时这儿是小年轻约会唠嗑的地方,看着挺幽静。
这会儿桥头却围了不少人,刘婶哭天抢地的声音老远就能听见:“我的小雅啊!你这是咋了啊!你别吓妈啊!”
挤进人群,戴灵均看到刘婶怀里抱着个姑娘,正是小雅。
姑娘脸色潮红,额头上都是冷汗,眼睛半睁着,眼神涣散没有焦点,嘴唇哆嗦着,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呓语,一会儿像是哭,一会儿又像是害怕地缩起来。
刘婶她男人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几个邻居七嘴八舌地出主意,乱成一团。
“让让,让让,灵均来了!”孙皓嚷嚷着分开人群。
刘婶一看到戴灵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他胳膊:“灵均!快!快给小雅看看!她这是不是冲撞啥了?还是魂真丢了啊?”
“婶儿您别急,我看看。”
戴灵均蹲下身,仔细看了看小雅的状态。呼吸急促,额头滚烫,确实是高烧,但那双眼睛……空洞得吓人,三魂七魄像是少了一缕,不稳当。
他伸出手指,轻轻搭在小雅的手腕上,闭目凝神,一丝微弱的炁息探了过去。
这一探,他眉头就皱起来了。
小雅的脉象浮乱,气血逆行,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更重要的是,在她混乱的魂息深处,他感知到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属于她的、带着点草木清冷又有点委屈巴巴的意念残留。
这感觉……不像是恶鬼缠身,倒像是……
他抬起头,目光投向桥头那棵郁郁葱葱的老柳树。
这柳树年头不短了,吸收日月精华,又长在这水汽充沛的桥头,多少滋生了一点懵懂的灵性,可以称之为最低等的“柳灵”。
这种灵体没啥意识,更不会害人,就是本能地喜欢聚集些阴凉水汽,偶尔会对情绪特别强烈的人产生点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