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阳不禁提起心来。
龙兆闭着眼躺在地上,眼皮都不带动一下,将装死进行到底。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让你们赶快离开偏不走,正好碰到瘸子,今天算你们倒霉。”
邋遢男人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后站起身,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过了没多久,从远处走过来两个人。
“把人抬回去。”邋遢男人吩咐道。
来人没有说话,默不作声地将人搬起来,像抬沙包一样将人抬着走。
两人一次只能抬一个人,邋遢男人半点没有要搭把手的意思。他们动作也不快,几百米的距离这两个人一来一回一趟愣是要花二十分钟,一路上闷声抬人,一句话都没说过。
郭阳同样盯着屏幕看到一半,忍不住蹙眉思索,他觉得被邋遢男人叫来的这两个人不大对劲。
“是傀儡吧。”萧然也跟着看了一个小时,她比郭阳更早察觉到其中的异常。
这两个人无论行动的节奏、脚步抬起的频率甚至连跨步的距离都一模一样,单走一趟还能说是两人有默契,但来回三四趟都是一样的节奏就不太正常了。
人是会累的,能一直保持相同节奏的是机器不是人。
这样状态的人她上一世也见过,有些江湖邪派会用特殊手段炼制这样的傀儡。不用吃、不用喝,不怕累、不怕痛还不用担心背叛,实在是再好用不过的工具。
如果说被代芈掳走的人都被“炼成”这样的傀儡,那村子里诡异的安静也可以解释。而且傀儡还不用消耗粮食,确实很适合代芈。
“傀儡?”郭阳一听就忍不住皱眉,但同时他也觉得萧然的话很有道理,同时也符合逻辑。
目前出现的这四个人,再加上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长老”,构成代芈内部的阶级结构。
长老-瘸腿-邋遢男人-傀儡,一个很明显的阶梯式架构,除了人少一点,没有任何毛病。
就是不知道长老之上还有没有更高等级。
抛开这些思绪,郭阳询问道:“这些被控制的傀儡还有救吗?”
被制成傀儡的人很可能是以前被掳来的人,要是还有希望的话
“很难。”蝶久道。
“蛊虫控制人的方法有很多种,但基本上每一种都会对人的大脑造成破坏性伤害。”
说到底还是傀儡的用途造就的结果,既然打的是作为消耗品的主意,手段上自然是简单粗暴,实用为主,谁会在乎傀儡是不是受到伤害?
“解除蛊虫控制的那一刻起,就是这些傀儡的死期。”
郭阳沉默。
中年人道:“或许死亡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这些人不知道在代芈经历了什么,多半不是好事。对于有些人来说,清醒也是一种残忍。
气氛有些沉寂。
“报告长官!”
“说。”中年人道。
“关于录像中那个男人的对比结果已经出来了,是十五年前在华龙山失踪的人,名字叫谢阳晖。”
“有具体信息吗?”
“有。”
报告人将查到的资料大概讲了一遍。
谢阳晖不是千林本地人,他是隔壁省的。
十五年前的谢阳晖是个意气风发的青年人,家里有点钱,算不上富二代吧,但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一家四口,他是家里的老二,上面有个大哥谢阳晟。谢阳晟人聪明又能干,能顶起家业,因此家里对谢阳晖的期望不高。
谢阳晖有钱,又有闲,家庭氛围又宽松,养成了他爱玩的性格。
他也不爱搞什么极限运动,日常就是和朋友组组局吃喝玩乐,登山野营。
十五年前的七月,谢阳晖跟一帮朋友到华龙山附近野营。他们规划的路线甚至不如这次失踪的队伍复杂深入,就只是在山脚再往上一些的地方打转,结果那一次谢阳晖跟他的同伴一起失踪,再也没有从山里出来。
“长官,数据库对比查到谢阳晖的身份后,我们顺便查了一下他的家人,然后发现,大约十年前,有一个神秘人曾出现在谢家附近转悠了几天。我们推测,这个人可能是谢阳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