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之只能攀着书柜听隔壁的动静。
当一切都静下来时,她又能捕捉到隔壁的动静了。
只听哗啦一阵水声,应当是晏箫刚沐浴完从水里出来了。
接着是他光脚在地上走的声音,啪嗒啪嗒的带着水。
脚步声由远及近,孟之屏住了呼吸,隔壁晏箫的呼吸声又急又重,孟之能感受到他的克制,接着晏箫撞在孟之所处位置的墙壁上,紧接着听他一声闷吭,孟之被吓得往后一退。
看来晏箫连站都站不稳了,活该。孟之哼了一声准备回去美美地睡一觉。
孟之刚迈出两步便听见身后轰隆一声,接着是齿轮等机关转动的声音,然后一股冷气裹住孟之整个身子,冷风勾着孟之还未痊愈的风寒叫她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喷嚏。
孟之回头一看,不得了,书柜竟然从中间分成了两半分别往左右两边移动,中间空出了一条一人窄的过道,与晏箫的房间赫然相通。
这晏箫太不是个东西,竟然这么搞!
而晏箫此时正披着发站在那条通道的另一端,身穿一身白色的浴袍,浴袍宽大,挂在晏箫身上有些松垮,领口处张开,露出晏箫明显的锁骨和半个胸膛。
孟之也只穿了里衣,头发只取了头顶的那一半用簪子挽起,另一半披散着——总之是个她最不愿让外人特别是晏箫看见的形象。
而晏箫此时的形象大抵也是最不愿让孟之看到的。
因为此时的他面色泛起不正常的潮红,眼尾猩红,额头、鼻尖、脖子都出了汗珠,鬓角的几丝散发凌乱地粘在晏箫的脸侧,再往下他光着脚踩在木制的地板上,身后是一排带着水的脚印。
他一只手撑在一旁的墙壁上,胸腔急促地起伏着,孟之觉得自己此时若是对上晏箫自己还真不一定能输。
保险起见孟之没有开口故意挑衅,反倒是慢慢走到一旁拿起桌子上的剪刀。
晏箫这般样子孟之不清楚他的神志是否还清醒,她如临大敌,生怕晏箫一下子闯进屋来。
“你……”
孟之刚要开口只见晏箫一声闷咳,竟直接喷出一口血,晏箫死死抓住自己胸前的衣服,手臂上青筋暴起,眼瞧着他手下的衣服下一秒就要被扯碎。
孟之被这阵仗吓了一跳:“你别过来!”
晏箫用手背抹了一把唇上的血,盯着孟之的眼神像虎狼盯着一只不但能饱腹而且异常可口的猎物。
“你害怕了?”晏箫哑着声音说。
“你在怕什么?”
都这样了,这人的嘴上还是不饶人。
孟之举起剪刀灵机一动:“怕……怕你被我捅死!”
只听晏箫一声轻笑,又是一咳,嘴角又渗出血来:“好,我不过去。”
说完晏箫就扶着墙壁转身回到自己的屋子,然后不知在那边按了什么机关,书柜又自动回归原样。
这人今日怎么这般好说话?孟之还眨巴着眼看着手中的剪刀,难不成他真怕了?而且这人怎么还装得怪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