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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书窖魅影（第2页）

他翻到第七页时，手稿突然剧烈震动，仿佛有心跳从里面传来。齐逍宇按住纸页，看见上面的金字塔纹路正渗出红色液体。

“好看吗？”

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齐逍宇猛地回头，刘羽瓶正站在石阶口，玄黑色制服的青灰岩纹在应急灯下像蛇的鳞片。他手一抖，人皮手稿和夹在其中的笔同时坠向地面——那笔像是手稿作者的遗物，笔尖锋利，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为了不发出声响，齐逍宇下意识伸手去接。笔尖扎进掌心的瞬间，手稿上的红色液体顺着纹路爬向他的指尖，与伤口渗出的血珠融为一体。

“谁在里面？”沈陌心的声音从石阶上方传来，带着金属般的冷硬。

刘羽瓶拽着他钻进旁边的藏品柜。玻璃门外，沈陌心的皮鞋声越来越近，两个人屏住呼吸贴在一起，不敢轻举妄动。刘羽瓶发间的幽香沁人心脾，齐逍宇哪里经历过这种肌肤之亲，他的下身很快就起了反应。

“当家里进了一只蟑螂的时候，还真就来了一窝呢。”沈陌心叹了口气，“这地方还真得想办法封起来了。”

“有没有人在？”她又确认了一遍，没有得到回应，便转身关上了地下室的门。

“跟我来。”等脚步声远去，刘羽瓶率先钻出来，确认图书馆己经没有人后，两人才顺着消防通道溜了出去。

“你为什么跟踪我？”齐逍宇靠在石壁上喘气，掌心的伤口火烧火燎地疼。

“你的机械鸟。”刘羽瓶理了理凌乱的衣领，青灰岩纹制服与周围的环境几乎融为一体，“上周在宿舍楼下看到的，你自己做的吗？很特别。”

齐逍宇点了点头，被人认可的喜悦冲淡了些许戒备。

“有机会的话我也想要一个，猫头鹰就挺不错的。”刘羽瓶看齐逍宇紧绷着脸，又补充道：“古籍上说天梯的钟鸣是种机械共振，我想知道能不能用齿轮模拟。一首没机会跟你们朱雀院的人认识，今天算相互认识了。”她说话时，齐逍宇注意到她上衣口袋鼓鼓囊囊的，露出的边角像是从地下室带出来的羊皮纸。

“我可以试一下，但你得让我看一下你所说的古籍。”他盯着刘羽瓶的眼睛，“我知道你是刘教授的孙女，也许还能帮我找到我需要的信息。”

“成交。”刘羽瓶转身时，衣摆扫过齐逍宇的手背，像有条冰冷的蛇滑过皮肤。

回到宿舍时，齐逍宇发现笔尖的墨迹己经渗入皮肤，掌心的伤口在发烫。人皮手稿他打算明天找机会偷偷还回地下室，他本想把它藏在床板下，但是仔细一想还是觉得有点恶心。他脱衣服洗澡时，浴室镜子突然映出奇怪的景象——他的影子边缘泛着橙紫色的光晕，像被墨汁染过的丝绸。

“怎么回事？”他揉了揉眼睛，以为是水雾的作用，“是太累了吗？”

他伸手去碰镜子，影子却突然抬起手，做出与他相反的动作。掌心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笔尖留下的墨迹己经像毛细血管般在皮肤下蔓延，泛着诡异的银光。

齐逍宇望着镜子里的异色影子，喉咙发紧。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清晰得仿佛贴着耳廓：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