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叶吓得魂飞魄散,求生本能压倒了一切。
他猛地翻身,手脚并用地爬过去,不顾一切地抱住那双冰冷的玉足,将满是泪水和鼻涕的脸贴了上去,声音哀求道:“妖…妖后娘娘!饶命!饶命啊!小的…小的,不好吃!求求您…放过我吧…我给您当牛做马…”
他语无伦次,只觉得抱住的双足冰冷如玉,却异常柔软,还有一缕让人头晕目眩的淡淡香气。
被他抱住的“妖后”似乎愣了一下,随即,一个带着几分慵懒的女声从头顶传来,声音好听却无奈:“妖后?娘娘?呵…你这小萝卜头,十几年不见,怎么还是这点出息?动不动就尿裤子求饶?”
这声音…?
白叶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那张邪魅的面孔。
这语气…这称呼…但他立刻否定了自己荒唐的想法。
他阿姐虽然小时候厉害,但绝不是这般…这般妖魔般的模样!
而且阿姐是去仙门修道,怎会…
他不敢多想,目光下意识地再次扫过那串系在脚踝上的铃铛。
那铃铛的样式…那编织的手法…他太熟悉了!
那是他当年偷偷砍了后山最好的细竹,花了整整三天时间,一点点打磨穿孔,又求村里银匠打了几个小铃铛,最后用红绳仔细编串起来的!
为了这个,他的手被划破了无数道口子。
这世上,只有一串这样的铃铛!是他送给阿姐的离别礼物!
她怎么会有?!
难道…难道阿姐回家路上…遇到了不测…被这妖女…杀害了?!连铃铛也被夺走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悲痛和恐惧瞬间淹没了白叶。
他也顾不得害怕了,猛地松开手,跌坐在地,指着那铃铛,眼泪汹涌,声音嘶哑:“你…你把我阿姐怎么了?!这铃铛怎么会在你这里?!你把我阿姐还给我!!!”
他哭得撕心裂肺,仿佛失去了世间最重要的依靠。
“妖后”看着他又怕又怒、痛哭流涕的模样,脸上的玩笑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表情,有无奈,有好笑,有心疼,也有落寞。
她忽然俯下身,伸出手指,一把揪住了白叶的耳朵,用力一拧!
“哎哟!”白叶痛呼出声。
只听那“妖后”冷笑一声,转头对周围那些依旧僵立不动的妖物们扬声道:“孩儿们!你们说,今日这送上门的点心,是蒸着吃好,还是烤着好吃啊?”
她的声音带着魔力,传遍全场。
一只胆子稍大、长得像癞蛤蟆的妖物,立刻鼓起腮帮子,谄媚地叫道:“回禀娘娘!依小的看,这等细皮嫩肉的小子,要先把他四肢剁下来,用慢火烤得外焦里嫩,油脂滋滋作响,那才叫一个香!剩下的身子,可以炖汤,滋补得很!”
其他妖物也纷纷附和,提出各种“烹饪”建议,场面顿时如同菜市场。
白叶听得面无人色,刚才那点勇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觉得眼前发黑,差点直接吓晕过去。
裤裆那刚有些干涸的湿迹,似乎又有扩大的趋势。
“妖后”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松开了揪耳朵的手,看着白叶这副怂包样子,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那语气缓和了下来,带着哭笑不得的意味:“行了行了,瞧你这点胆子。这么多年了,连你老姐我都不认识了?你个小傻瓜,抬起头好好看看我是谁!”
白叶如遭雷击,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张邪魅容颜。
仔细看去…那眉眼的轮廓…那说话时微微撇嘴角的习惯…尤其是那双眼睛深处,偶尔一闪而过的带着点嫌弃又有点护短的眼神…
“你…你…”白叶嘴唇哆嗦着,一个难以置信的称呼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眼前这个强大、邪异、赤裸着身体、被万妖朝拜的“妖后”…
竟然真的是…
他那离家十多年、去仙门修道的…阿姐?!
白莲看着弟弟那副世界观崩塌、傻愣在原地的模样,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还夹杂着酸楚与温情。
她伸出手,这次不再是揪耳朵,而是轻轻揉了揉他被揪红的耳廓,声音放缓了些:“怎么?吓傻了?连阿姐都认不出来了?白长了这么个大个子,胆子还是跟豆子一样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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