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根本不是机缘,而是精心伪装的陷阱!
那魔衣根本不是在与人融合,它是在捕食!它在吞噬!
看着青茗那迅速失去人形、被黑暗彻底吞没的惨状,听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粘稠蠕动声和骨骼被挤压变形的咯吱声,白莲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汗毛倒竖。
如果…如果当时青茗没有出现…如果自己的手指再快一点点…如果自己真的触摸了上去…
那么此刻,在那祭坛上被触须缠绕、被黑暗吞噬…就是她自己了!
这个认知让她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尖叫出声。
身前,那吞噬的过程似乎接近了尾声。
青茗的最后一点痕迹也彻底消失在那片蠕动的黑暗之中。
魔衣似乎变得更加凝实、更加妖艳。
它心满意足地缓缓收缩回祭坛之上,那些触须也缩回内部,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白莲连滚带爬地奔回自己的石室,重重关上石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泪水混合着冷汗涔涔而下。
恐惧。无边的恐惧。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那魔衣的可怕。
青茗已死,但宗门弟子万千,谁又会在意这小角色的存在与否呢?白莲自是不敢上报师门,又不敢擅自离开禁地,只是一日一日地耗着。
接下来的几天,白莲不敢再靠近祭坛半步,甚至连望向那个方向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她试图凝神静气,运转净明宗心法驱散心魔,但青茗被吞噬的那一幕如同梦魇,深深烙印在她脑海,挥之不去。
那魔衣虽然沉寂了,但它散发出的邪气总是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撩拨她心底的欲望。
她开始失眠,食欲不振。
白天浑浑噩噩,夜晚则被各种噩梦惊醒。
梦中,有时是青茗扭曲痛苦的脸在向她求救,有时是她自己代替青茗被那些触手缠绕侵犯,而更多的时候…竟然是那幻境中,她端坐王座,肆意凌辱那位绝色裸女的画面,那掌控一切、享受极致服侍的快感,如同毒瘾般缠绕着她。
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在回味那种感觉?
甚至在夜深人静、身体燥热之时,会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幻象中的细节,手指悄悄滑向腿间,模仿着那种刺激,在羞耻与短暂的快感中达到高潮,然后陷入更深的自我厌恶与恐惧。
魔衣的蛊惑并未停止,反而变得更加狡猾。它不再直接利诱,而是开始在她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
“看啊…所谓的同门…那个青茗…其实和你一样贪婪…”
“她只是想独占我…若非你运气好,此刻被吞噬的就是你…”
“这宗门何曾给过你温暖?只有排斥、惩罚、发配到这鬼地方!”
“他们把你当垃圾一样扔在这里等死…”
“力量…只有力量才是真实的…才能保护自己…才能报复那些看不起你的人…”
“快乐…顺从你的本能…那才是极乐…”
是啊,宗门对她何曾公平?那些道貌岸然的师长,那些受宠的师兄师姐…还有青茗那虚伪的嘴脸!
恐惧与欲望交织,在她心中慢慢发酵。
……
某夜,正值白莲心浮气躁,难以入定之时。
祭坛方向,那魔衣的邪光忽然微微亮起,蠕动似乎加剧了几分。紧接着,一股比平日浓郁数倍的黑雾自魔衣表面渗出,缓缓凝聚、塑形…
竟在祭坛前,化出了一具女子的残影。
那残影身形高挑妖娆,通体由半透明的黑雾构成,面容模糊不清,唯有一双眼睛,闪烁着充满诱惑与占有欲的邪光。
它没有脚,下身与魔衣本体相连,如同从魔衣中生长出来的一般。
残影缓缓“飘”向白莲所在的石室,无视了门的阻隔,如同幽灵般穿透而入。
白莲猛地惊醒,看到那邪异残影,吓得惊慌失措,厉声道:“你…你是何物?!滚开!”她下意识地运起净明宗心法,掌心泛起微光拍去!
然而,掌力穿过残影,如同击打空气,毫无作用。残影反而发出女子呻吟笑声,继续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