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这里,”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专注,“这里…只能有月儿的味道。”
她的指尖仿佛带着电流,所过之处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栗。那动作看似暧昧,实则充满了宣示主权的意味,更像是在检查她的所有物是否完好无损。
顾清尘呼吸微微一室,随即无奈又纵容地低笑,任由她冰凉的手指在自己身上“巡视”。
他收紧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温热的唇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好,都依你。洗十遍都行,洗到月儿满意为止。”
他的语气像是在哄一个无理取闹却又让人心疼的孩子。
得到承诺,云疏月似乎满意了些,重新将头靠回他肩上,但攥着他衣襟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沉默了片刻,就在顾清尘以为她昏睡过去时,她又低低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后怕:“刚才…好黑……那个声音……好凶·····它想……抢走夫君……”
顾清尘的心猛地一揪。他知道她说的是魔魂意志爆发时,那冰冷威严的意念对她灵魂的侵蚀和争夺。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沉稳而坚定:“抢不走,谁也抢不走。我是月儿的,永远都是。那个坏东西,夫君己经教训它了,它现在不敢出来。”
“它还在…”云疏月的声音带着哭腔,按在他心口的手指微微蜷缩,“它躲起来了…它不甘……它还会出来……”
想到刚才识海中那恐怖的撕扯感,那冰冷意志的蛮横与强大,她身体又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眼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和对失去的极端抗拒。
“不怕。”顾清尘低头,额头抵着她的,温热的呼吸交融,眼神深邃而认真,“有夫君在,它敢再出来一次,我就再打它一次。打到它魂飞魄散为止。”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霸气,仿佛在说捏死一只蚂蚁。
这简单粗暴的承诺,却奇异地安抚了云疏月心中翻腾的恐惧。她望着他近在咫尺的、写满坚定与守护的眼眸,那股深入骨髓的偏执占有欲再次占据了上风。
恐惧渐渐被一种更强烈的、想要彻底掌控和锁住的欲望取代。
“嗯……”
她应了一声,声音软糯了些,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光芒,“那·····回去之后·…夫君要一首抱着月儿…像现在这样……不准松开……一刻…也不准……”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脸颊蹭着他的颈窝,像只终于找到安全巢穴的兽,贪婪地标记着属于自己的领地。
“好,抱着。”顾清尘满口答应。
“要喂月儿喝药……”
“好,喂!”
“要给月儿梳头……”
“好,梳!”
“要讲新的故事·…主角是月儿和夫君…·…坏人就是那个黑乎乎的东西…”
“好,讲!把它写得要多惨有多惨。”
“还有……”云疏月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浓浓的倦意,但那份执念却清晰无比,“《守则》……第参仟零一条……要加上…夫君受伤…一次……锁在清月峰的时间·…就加……一百年……”
顾清尘:“……”
他哭笑不得地看着怀中这个连昏迷边缘都不忘给他“量刑”的小祖宗,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他轻轻抚平她微蹙的眉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郑重的吻:“好,加!不过月儿得答应夫君,好好养伤,快点好起来,才能有力气‘锁’我,对不对?”
云疏月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嘴角极轻微地勾了一下,终于抵抗不住沉重的疲惫和神魂的虚弱,彻底昏睡过去,只是那只攥着他衣襟的手,依旧固执地没有松开半分。
顾清尘抱着她,感受着怀中人儿均匀却微弱的呼吸,眼神沉凝地望向前方。清绝剑意领域光芒大盛,速度陡增,终于冲破了最后粘稠的魔气阻隔,如同一道撕裂黑暗的流光,冲出了葬魔渊那令人窒息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