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神涣散。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颤抖着开口:“是……是陆景川派我去的。他给了我五百万,让我‘处理’掉江雪凝母子,制造意外死亡的假象。”
“为什么要杀江雪凝母子?”米勒追问。
“我不知道具体原因,只知道江雪凝发现了他的秘密,对‘方舟计划’有威胁。”“黑熊”的声音带着恐惧,“陆景川说,必须在她开口之前解决掉她,否则我们都得死。”
“陆景川现在在哪里?他的资金都流向了哪里?背后还有谁在支持他?”周烬紧接着问道,这些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我不知道!”“黑熊”用力摇头,“我只是个执行者,跟他都是通过加密通讯联系,从来没见过面。钱是通过瑞士银行的匿名账户打给我的,至于他背后有谁,我真的不知道!”
“那‘方舟计划’是什么?”周烬不依不饶。
“我……我只知道一点皮毛。”“黑熊”的声音更低了,“好像是一个很大的计划,跟什么实验有关。陆景川最后给我发指令的时候提到过,说要‘重启方舟计划’,让我务必完成任务,为计划扫清障碍。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周烬沉默了。从“黑熊”的反应来看,他不像是在撒谎。这个亡命之徒显然对“方舟计划”和陆景川背后的势力充满了恐惧,这种恐惧不是装出来的。
“他最后一次给你发指令是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周烬继续问道。
“就是袭击医院的前一天,用暗网的加密聊天软件发的。”“黑熊”努力回忆着,“他还说,如果任务失败,让我立刻跑路,去东南亚找一个叫‘蝰蛇’的人,他会安排我偷渡。”
“蝰蛇是谁?”
“是当地的蛇头,专门做人口和货物走私的,跟陆景川好像有合作。”
周烬示意米勒记下这个名字,然后问道:“还有其他线索吗?关于陆景川的行踪,或者‘方舟计划’的任何细节?”
“黑熊”冥思苦想了半天,摇了摇头:“没有了。我知道的都己经说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陆景川背后的势力太可怕了,我要是早知道,打死我也不敢接这个活啊!”
审讯到这里,己经很难再获得更多有用的信息了。周烬让米勒停止审讯,将“黑熊”收监,等待引渡回国。
“周哥,虽然没问到陆景川的具体行踪,但至少确认了袭击是他指使的,还得到了‘方舟计划’这个关键线索,不算白费功夫。”陈明的声音带着一丝安慰。
周烬却没有那么乐观:“‘方舟计划’……听起来不像是商业计划,更像是某种秘密项目。陆景川把资金转移到瑞士,又提到重启计划,这背后肯定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他总觉得“方舟计划”这西个字在哪里听过,却一时想不起来。那种熟悉感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头,让他坐立不安。
“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去查那个‘蝰蛇’?”陈明问道。
“查,但不要打草惊蛇。”周烬沉吟道,“‘黑熊’虽然落网了,但他提到的‘蝰蛇’和‘方舟计划’都是重要线索。你让米勒探长悄悄调查‘蝰蛇’的底细,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找到陆景川的踪迹。”
“明白。”
挂掉通讯,周烬感到一阵疲惫袭来。连续多日的追踪和高强度工作让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后背的灼伤也隐隐作痛。他走到床边坐下,拿出手机,想给沈知夏打个电话,告诉她这边的进展,又怕打扰她准备“缪斯之光”的参展事宜。
犹豫再三,他还是发了一条信息:“一切顺利,勿念。照顾好自己。”
很快,沈知夏回复了信息,只有一个拥抱的表情和一句“你也是,注意安全”。简单的几个字,却让周烬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所有的疲惫和不安都消散了不少。
他收好手机,开始整理审讯记录,试图从中找到被忽略的线索。“方舟计划”、瑞士账户、神秘势力……这些碎片像拼图一样在他脑海中盘旋,却始终无法拼凑出完整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