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角余光瞟到不远处巡逻的两个绿衣警察,终究没敢做什么。
他强压下心中怒火,瞪了杨川生一眼,冷笑一声:“姓杨的,你莫不是真把自己当成榆树湾公民了?别忘了,你可是要回延府的。你即便变更成了吏户,以后也得任凭咱拿捏。”
杨川生愣了一下,脸色有些苍白。
那人见状,自以为拿捏住杨川生,脸上露出自得的表情。
杨川生倒是小瞧了他的胃口。
在他眼里,现在的杨川生就是一块大金元宝,如果不能切下一块来,他怕是好多天都要睡不着觉了。
“走吧。”
那人得意洋洋。
他倒也不急于一时,以后有的是敲打的机会。
杨川生一脸沮丧,跟在那人身后。
“你莫不是真把自己当成榆树湾公民了?”
这句话给了杨川生致命的打击。
他不是榆树湾公民。
他怎么就不是榆树湾公民呢?
杨川生恨啊。
当初为何就是他被选中,派来了榆树湾。
事实上,延府东部,有许多匠户逃亡,跑到榆树湾,都拿到了很好的待遇。
杨川生心思凌乱。
那人带着他并没有走太远,穿过半个月湖广场,来到东边的李记茶楼。
二楼贵宾包厢。
杨鹤跟洪承畴相对而坐。
两人点了一壶茶,一盘干果,两份榆树湾特色小点心。
这个包厢临窗,巨大的落地窗外面,整个月湖广场一览无遗。
月湖如鉴。
月湖边,是那座巨大的钟塔。
“榆树湾真是好大喜功,喜欢奇伟之物。如此高耸的钟塔,上面如此巨大一口巨钟……这得耗费多少工匠的心血?”
杨鹤语气唏嘘之中,又难免复杂。
杨鹤见过西洋自鸣钟。
但论精妙精美,完全无法跟榆树湾产的手表和钟表相比。
更何况这座钟塔,上面的巨钟,在整个榆树湾村几乎都能看到。
每逢整点,巨钟鸣响,真的是宏大庄严。
杨鹤在《榆树湾日报》上看到过关于钟塔介绍的文章。
说这钟塔上的巨钟,行走精准,经年不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