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一股怒火,在胸中燃烧,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他知道,悍吏一向最难应对。
这叫做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他没来由在几个小吏手底下吃亏。
等见到理事院的高层,他们自然会向他洪承畴示好……
洪承畴有自信,榆树湾定然会招安他。
虽然说,他堂堂延绥巡抚被贼招安,有些可笑可悲。
但事已至此,洪承畴也没了选择。
到时候,让理事院的人严惩这几个不晓事的家伙就是了。
洪承畴被押着走出房门。
另一边,杨鹤也是同样的遭遇。
杨鹤也是刚回房间,刚脱了外衣,准备沐浴休息,就被人闯进来给制服了。
两人同时被押出来,在楼道里相遇,互相对视一眼,都是一脸尴尬,低下头不忍看对方。
洪承畴挨了两个大耳刮子,这一会儿功夫,脸上已经起来,火辣辣的疼,眼睛都被挤得眯了起来。
杨鹤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样是鼻青脸肿。
这对两个朝廷大员、士绅领袖来说,真的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他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两人都以为他们很快就能见到理事院的官员。
他们要表现出应有的气节来。
结果,他们直接被押送出城。
杨鹤和洪承畴原本保持高冷,梗着脖子,拒绝跟“微末小吏”交流。
押送他们的,是一辆四轮马车……
不是奔驰1那种客运的四轮马车,而是大运货运四轮马车。
他们两人,连同几个家丁,都被手铐铐着,双手后背,拥挤在一辆大运四轮马车上。
那手铐,据说是榆树湾兵工厂出品的新产品,铐着双手,越挣扎,铐得就越紧。
货运四轮马车原本是没有车厢的,但是,这辆车有个车棚。
两名防卫团战士一脸冷酷,坐在车厢后面,看守着他们。
这两辆四轮马车前后,各自有几名战士,骑着摩托车,背着步枪。
每辆摩托车前面都带着一面小的赤黄两色旗,威风凛凛。
杨鹤和洪承畴越看,越是感觉不对劲。
洪承畴忍不住开口了:“督师,这好像不是去理事院的路。”
杨鹤往四周一看,发现已经出了榆树湾村,周围越来越荒凉,却是往一条小路开的。
他也有些慌了。
脸上强作镇定:“既已落入贼手,有死而已!只恨当初竟然轻信了榆树湾,以为他们是讲规矩的!”
杨鹤心中悲愤啊。
他可是堂堂三边总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