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冲击波,将一些女墙都给摧毁掉了。
城头一片混乱,守城的士卒和民壮吓得抱头鼠窜。
沈宏业被震得心惊胆战,魂不附体。
“开花弹!”
“榆树湾贼寇,竟然真有开花弹!”
“他们的红夷大炮,是如何运过来的?为何看起来如此轻巧?”
庆阳府城城头,原先也有两门红夷大炮。
但每一门,都重达两千多斤,挪动不便。
榆树湾贼寇,手中竟然有这么多红夷大炮?
且挪动便宜……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快!向榆树湾喊话,让他们别打了!黄金……我……我是真没那么多啊。”
沈宏业快哭了。
榆树湾有如此多红夷大炮,府城哪里经得住轰炸?
万一真的惹恼了这些贼寇,他们一怒之下破了城,可就玉石俱焚了。
但他,也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黄金。
沈宏业:“荀知县,辛苦你下城走一趟,去跟贼寇谈一谈。无论如何,也请他们宽限一些时日。”
荀虞夔一听急了:“知府大人,贼寇凶残,你不能让下官去送死啊。”
前一个派去的小吏,可是被人家绑了一圈炮仗,送到城下,当众给炸得四分五裂了。
沈宏业:“荀知县身份自不同,相信贼寇不敢乱来。荀知县之前去过榆树湾,且不止一次,跟贼寇也算是有些见面之情。只要拿出几分诚意来,相信他们不会为难荀知县。”
“荀知县也不想看着城破吧?荀知县的家人,可都在城中呢。贼寇要是入了城,谁知道会发生何事?”
沈宏业拿出知府威严,态度坚定,只是不许荀虞夔推辞。
荀虞夔无奈,只能应下:“下官可以去。但是,还请大人拿出几分诚意来。榆树湾贼寇最是奸猾逐利,他们得不到好处,怕不肯罢休。”
沈宏业:“府城中的事情,荀知县也是知道的。府库中早就没了钱粮,连官吏们的俸禄,都没钱发放。那些士绅大户,又都不识大体;本官费尽口舌,他们也不肯出钱。如之奈何?”
荀虞夔一脸苦涩。
就连他的俸禄,也欠了大半年的了。
还好,做父母官的,不至于穷困到靠俸禄生活。
荀虞夔:“总得拿出来一些诚意来。要不然,下官这一趟,真的不好走。”
沈宏业叹一口气。
他之前答应榆树湾贼寇的二十二条,未尝没有拖延的想法。
也是因为榆树湾贼寇把条件咬的太死,他没有办法。
此时却是为难了。
沈宏业:“这些天,溃兵围城,城中士绅惶恐,本官以此为借口,遍索城中富户,也只得黄金八百两。”
荀虞夔:“太少。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