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会把家主之位传给我吗?”
“不会吧。”
“既然不会,那等您百年、千年之后,这侯府,还不是周姨和大哥的天下?”
“到了那时,您觉得,他们会怎么对我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楚墨端起酒杯,轻轻晃动着里面琥珀色的酒液。
“最好的结果,是交出我手上的一切,然后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地活着。”
“最坏的结果”
他没有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懂了。
“所以,父亲。”
楚墨抬起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重重地将酒杯顿在桌上。
“您说,这场家宴,我吃着,有什么意思?”
“是庆祝我暂时有了利用价值,还是庆祝我离死又近了一步?”
死寂。
整个大厅,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楚墨这番撕破脸皮,不管不顾的疯言疯语给惊呆了。
这已经不是挑衅了。
这是在指着所有人的鼻子,掀桌子!
不过仔细一想也确实,封行良本就嚣张跋扈,更何况成就今非昔比,倒也情理之中。
“你你胡说八道!”
终于,一个尖锐到变调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死寂。
周梦萱再也维持不住那份雍容华贵。
她猛地站起身,浑身发抖,用那戴着名贵珠宝的手指,指着楚墨,那张美艳的脸庞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
“你这个孽障!你敢血口喷人!”
“你说我害死了你娘?你有什么证据!”
“拿出证据来!”
她悦耳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嘶哑。
周梦萱自认为那件事做得很完美。
除了她和她的绝对心腹,没人知道真相和证据,其他人对此事也只能说是抱有怀疑罢了。
所以封行良不可能掌握实质性的证据。
即便知道事实,拿不到那关键的证物,也无法指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