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迅速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乳白玉瓶,小心翼翼地放入虎子手中,温言道:“此乃小归元丹,于外伤愈合有奇效,权当是陈某一点微薄的心意,聊表歉意,还请虎子兄弟务必收下。”
小归元丹价值万两白银,乃是真正的灵丹妙药,若非周昆惹了这么大的祸,陈敬之才不舍得拿出来。
赵捕快见陈敬之姿态放得如此之低,且拿出了实在的赔罪之物,心中的怒火也稍稍平息了几分。
他语气缓和下来,平静地道:“虎子,三河会帮众逾万,良莠不齐也是在所难免。”
“正所谓树大有枯枝,此事,倒也未必全怪陈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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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周昆便被带到了县衙正堂。
他显然己得知了些风声,一进门便感受到堂内凝重的气氛,尤其是赵捕快那冰冷的目光和陈敬之隐含责备的眼神,让他心头一凛,先前在巷子里的嚣张气焰顿时消散大半,连忙躬身行礼:“属下周昆,见过大当家,见过赵捕快。”
陈敬之面沉如水,冷哼一声:“周昆,你好大的胆子!我命你协查要犯,谁给你的权力,敢带人强闯县衙捕快的私宅,还惊扰了因公负伤的虎爷?”
周昆额头瞬间渗出冷汗,急忙辩解道:“大当家明鉴!属下···属下也是一心为了尽快缉拿凶犯,生怕那贼人藏匿,这才行事急切了些,绝无冒犯虎爷和县衙之意啊!”
“放肆!”陈敬之厉声呵斥:“行事急切?我看你是借机生事,藐视公门!”
“虎爷因为审讯盐帮余孽身受重伤,你非但不通情理,反而步步紧逼,致使虎爷伤势加重,此事,你作何解释?”
周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面向虎子所在的方位,连连告罪:“虎爷,是在下鲁莽!是在下该死!冲撞了虎爷,请虎爷大人大量,饶过在下这一次!”
他又赶紧转向赵捕快和陈敬之:“大当家,赵捕快,属下知错了!甘愿受罚!”
陈敬之脸色稍缓,转而看向赵捕快,语气客气地商量道:“赵捕快,这莽夫己知错了。不如就让他给虎子兄弟磕头赔个不是,再重责二十杖,以儆效尤,您看如何?虎子兄弟的一切汤药费用,自然由我三河会全力承担,必定让他安心养伤,恢复如初。”
赵捕快看向自己的徒弟:“虎子,此事,你怎么看?”
此时虎子己服下那枚小归元丹,药力化开,脸上恢复了些许血色,正靠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调息。
听闻师父询问,他强撑着虚弱的身体,站起身来,虽气息仍显不足,但语气却异常坚定:“师父,徒儿个人受些委屈,其实无妨。”
他顿了顿,声音提高了几分,目光扫过堂上众人:“但徒儿身穿公服,乃朝廷捕快,代表的是朝廷法度、官府威严!”
“今日之事,若轻易揭过,只怕会寒了弟兄们的心,更恐损及律法之公、削弱朝廷之威。”
“往后,只怕难以服众!”
听到这,陈敬之心中升起一阵怒意,老子己经给了你一瓶价值不菲的小归元丹,如今还这般低声下气和你们商量,连这点面子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