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叔也咧着嘴笑了起来:“说得好!”
“最好让他那宝贝儿子恶疾缠身,终日卧于榻上,药石无灵,求遍天下名医也无用!”
“让那活阎王也尝尝这眼睁睁看着至亲受苦却无能为力的滋味!”
又有一人笑道:“嘿嘿,我倒希望他好好活着,长命百岁,但让他心智永远如同三岁痴儿,空有一副好皮囊,却分不清是非善恶,成为整个天南郡最大的笑柄!”
“让那位王爷的脸面,都被他这傻儿子丢得干干净净!”
秦平安心中升起一阵苦涩之意,你们骂老秦,我绝不反驳半句。
毕竟他那活阎王的名声并非空穴来风。
除了在战场上立下不世功勋,在治理封地、约束下属这方面,确实颇有放养之嫌,惹得天怒人怨也算情理之中。
可老话说得好,祸不及妻儿,你干嘛对我人身攻击?
苏海棠虚弱的声音轻轻响起:“贤弟,你既来自天南郡,对那位威名赫赫的无双王,如何看待?”
少年闻言,略显尴尬地摇了摇头:“我对那位王爷···其实知之甚少,并无甚确切评价。”
他能如何评价?
难道要他坦言,那位被世人称作活阎王的父亲,在治国理政,体恤民情方面,确有疏失,乃至堪称昏聩,以致怨声载道?
这话。
普天之下任何人都说得。
愤慨者可骂,受害者可咒。
唯独他秦平安,这个自幼锦衣玉食、一切用度皆取自无双王府荫庇的六殿下,半个字也说不得,也不该说!
“希望虎子能尽快买来金创药,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怕是熬不过去了!”龚叔愁眉不展的看着火炉子燃烧的火焰。
秦平安心中也升起一阵期待,不知道虎子会以何种办法搞来疗伤的金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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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虎子调整了一番呼吸,努力让脸上的疲惫褪去,换上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昂首挺胸地回到了气氛紧张的县衙。
刚迈进大门,相熟的中年捕快王保便看了过来,好奇地问道:“虎子?你不是刚交班回家歇着了吗?怎么又转回来了?此刻的你应该在家中蒙头大睡才是!”
虎子恰到好处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叹了口气,语气却带着一股故作轻松的担当:“王哥,我倒是真想倒头就睡他个三天三夜。”
“可眼下这光景,城里风声鹤唳的,正是缺人手的时候,兄弟们都在连轴转,我哪能真撂挑子回家躲清闲?”
王保听他这么说,不由得咧嘴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几分赞许:“好小子!真不愧是赵捕头一手带出来的徒弟!”
“这股子关键时刻顶得上的劲头,和对咱们这身公服的担当,真是没得说!”
“照这么下去,我看用不了多久,你就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喽!”
虎子咧嘴一笑,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压低了声音:“对了王哥,弟兄们忙活这大半天了,可曾在城里发现什么可疑人物的踪迹?”
王保嗤笑一声,摆了摆手:“哪有那么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