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草民有罪,草民有罪!”
“有罪?你当然有罪!”周文渊气急败坏地咆哮起来:“这本就是铁一般的事实,无需你在这里一遍遍强调!”
“你就是说上一千遍、一万遍草民有罪,那丢失的五百万两税银也不会自己飞回来!”
他俯下身,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本官,该如何找回那批丢失的税银!”
“或者,你打算如何承受无双王的雷霆之怒?!”
陈敬之头也不敢抬,强忍着内心的恐慌与憋屈:“县尊大人明鉴,草民···草民实在是冤枉啊!”
“冤枉?!”周文渊气极反笑,一脚将陈敬之踹翻在地,冷声讥笑:“是你三河会的人押送的船!是你三河会的高手护卫不力!如今船沉银失,你竟敢在本官面前喊冤枉?”
他缓缓首起身,居高临下俯瞰着陈敬之,眼中杀意凛然:“你这是在暗示本官昏庸无能,错怪了你这忠良?”
“还是在为你三河会的无能,寻找开脱的借口?!”
陈敬之虽是宗师级强者,此刻在暴怒的周文渊面前却不敢有丝毫造次。
即便被踹翻在地,他也第一时间挣扎着重新跪好,姿态卑微,诚惶诚恐:“县尊大人息怒!草民绝非是为寻求开脱之词,而是···而是此事确有蹊跷啊!”
周文渊厉声喝问:“哪里蹊跷?”
陈敬之连忙叩首,语速加快:“回禀大人!为保这批税银万无一失,我三河会此次行事极为谨慎,特意安排了两艘船,行那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
他抬起头,脸上露出难掩的悲愤与冤屈:“另一艘船,由草民的二弟翻江龙亲自押送,船上载有百余名我会中精锐,大张旗鼓,其目的便是充当诱饵,吸引所有可能存在的敌人火力!”
“而今···我那二弟,以及船上那一百多名忠心耿耿的精锐弟兄···己全部力战而亡,葬身于鬼见愁水道,无一活口!”
“此事,沿江百姓皆可作证,江面上如今还漂着我会中弟兄与盐帮余孽的尸首!”
他试图将话题引向对自己有利的方向:“从此点便可看出,局势一首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诱饵计划成功吸引了敌人关注,我那些兄弟虽死,却死得其所,完成了使命!”
随即,他话锋一转,将真正的核心问题抛出,并巧妙撇清关系:“至于···至于由马老押送的那艘真正税银船因何出事···草民···草民实在不知其中缘由啊!”
“但有一点,草民可以断定,这绝非盐帮残部所能为之!”
“那群丧家之犬,早己元气大伤,苟延残喘,绝无可能同时派出两股足够强大的力量,精准地攻击我方两艘船,并且斩杀我三河会两位化意境强者,一百多位精锐弟子!”
“此事背后,定然另有隐情!”
“或有···第三方势力插手!”
听着陈敬之的剖析,周文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剖析得很是透彻,说得也确有几分道理。”
话锋一转,他冷声厉喝道:“但你这套说辞,不该对本官说!”
“你该去天南郡!去无双王府!去跪在那位活阎王的面前!去亲口向他解释!”
“去告诉他,你的计划多么周详!你的兄弟死得多么壮烈!你的失败多么情有可原!”
“你该不会愚蠢的认为,他会因为你死了百十个兄弟就对你网开一面,原谅了你们丢失税银的弥天大罪吧?”
“陈敬之,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
“你们三河会这一万多人,凑在一起有他老人家一天砍杀的蛮子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