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城市上空飘着一股焦糊的甜味。
不是烤红薯,不是炭火烧烤,是肉被烧到碳化前最后一秒的油脂香。
夏晚晴踩过警戒线,鞋底黏起一层黑红的玻璃渣。
“怒火”昨晚吞掉一整栋公寓,十二层,西十八户,零生还。
火却停了,像谁按下暂停键,焦壳悬在半空,连风都不敢碰。
她蹲下去,指背贴地。
地面余温透过战术手套钻进来,像某种活物在吮她的骨缝。
身后,技术组的新兵没忍住,哇地吐在防化服里。
酸臭味卷起,夏晚晴后槽牙一紧,起身,往前走。
“队长,再往前辐射值就爆了。”
“记录仪给我。”
她摘了仪器,随手抛回去,脚步没停。
屏幕上的数字一路飙红,像赛车转速表。
黑暗里,只有火痕在发光。
暗红色裂缝爬满墙体,像干涸的血迹,又像被撕开的血管。
她伸手,距离五厘米,空气己经灼得指腹发痛。
耳机里,指挥中心的噪音此起彼伏。
“夏队,样本容器到了。”
“太慢。”
她拔下腰间空罐,首接扣进墙缝。
呲——
罐壁瞬间通红,金属发出牙酸的尖叫。
三秒后,罐底熔化,铁水滴落,在水泥地上开出焦黑的花。
“常规收容失败,申请调用‘冰狱’。”
“否决,冰狱还没通过活体实验。”
夏晚晴摘了耳机,世界安静。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咚,像有人拿锤敲她肋骨。
耳机再戴上,频道里只剩一个人的呼吸。
“晚晴,别乱来。”
是纪南辞,净化局首席分析师,也是她档案上唯一没被涂黑的紧急联系人。
她没回,把烧穿的罐子扔进密封箱,扣锁,转身。
“收队。”
两个字,后队松了口气。
可他们刚退到街口,轰——
公寓残骸里爆出第二潮火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