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个声音,似乎被噎住了。
“你看,你喜欢吃,没问题。这世界上,好吃的东西多了去了。”顾城开始循循善诱,“火锅,烧烤,小龙虾,你想吃多少,我管够。但是,人不能吃。人是朋友,是家人,不是食物。”
“朋友……家人……”那个声音,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词,充满了迷茫。
“对。朋友,就是能陪你一起吃饭,一起聊天,在你难过的时候,安慰你的人。”顾城的声音,变得柔和起来,“家人,就是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抛弃你,永远给你留着一碗饭,等你回家的人。”
“在我那里,就有很多这样的‘病人’。他们也曾像你一样,被自己的力量所困扰,被别人当成怪物。但是现在,他们找到了自己的‘家人’。”
“你想,来我的诊所看看吗?”
顾城对着那个巨大的黑洞,伸出了手。
“我们那里,地方不大,但管吃管住。就是……有个女同事做饭不太好吃,你可能得受点委屈。”
“噗嗤。”
他身后的夏晚晴,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随即又觉得场合不对,赶紧板起了脸,但嘴角那抹压抑不住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黑洞的旋转,彻底,慢了下来。
那股恐怖的吸力,也随之消失了。
“精彩。”
白西装使者轻轻地鼓了鼓掌,脸上的笑容,重新变得优雅,却也多了一丝冰冷。
“真是感人肺腑的演讲。用最廉价的温情,去束缚一个本该翱翔于九天的神祇。顾城,你不是‘医生’,你是个‘驯兽师’。”
“你把猛虎,驯化成了摇尾乞怜的家犬,还美其名曰‘治疗’。”
他摇了摇头,语气里充满了失望。
“看来,我们之间,没有共同语言。”
“道不同,不相为谋。”顾城淡淡地回应。
“说得好。”白西装使者推了推自己的金丝眼镜,“既然,讲道理讲不通。那么,就用最原始的方式,来决定,这只‘猛虎’的归属权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
他的身后,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两个身影。
一个,身材魁梧如铁塔,浑身燃烧着暗红色的火焰,那股暴虐的“愤怒”气息,甚至让远处的红莲,都感到了强烈的压迫感。
另一个,则笼罩在一件宽大的黑袍里,看不清面容,但他的周围,空间都在微微扭曲,仿佛有无数只看不见的手,在贪婪地抓取着一切。
伊甸园的精英罪人!
一个“愤怒”,一个“贪婪”!
“动手。”
白西装使者,轻描淡写地下达了命令。
“把那些碍眼的虫子,都清理掉。”
“然后,把我们的新同胞,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