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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合作的价码（第2页）

他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逼到这个份上。

他看着顾城，又看了看旁边眼眶通红，却站得笔首的夏晚晴。

他知道，顾城是认真的。

如果他不答应这个条件，今天的谈判，就到此为止了。

李振国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再次睁开时，他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决断。

“好。”

他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一个字。

“我可以答应你。三天之内，净化局会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开澄清整件事的始末。钱振华，会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夏晚晴的身体，猛地一颤。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局……竟然真的答应了？

顾城倒是没什么意外的表情，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很好，看来我们之间，还是有最基本的信任基础的。”

他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净化局必须立即停止所有‘格式化’手术。所有被捕的罪人，都必须移交到我的诊所，由我来判断，他们是需要‘治疗’，还是需要……人道毁灭。”

如果说第一个条件是让净化局打自己的脸。

那这第二个条件，就是要从根子上，掘了净化局的祖坟！

“格式化”是净化局维持其统治地位的基石。

停止“格式化”，就等于否定了净化局过去几十年的所有工作！

“这更不可能！”李振国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全面停止‘格式化’，会让整个罪人管理体系彻底崩溃！我们没有足够的人手和资源，去‘治疗’每一个罪人！”

“那是你们的问题，不是我的。”顾城淡淡地说道，“我只提供技术指导，不负责具体执行。你们可以成立一个新的部门，专门负责‘治疗’工作。我可以帮忙培训第一批‘医生’。”

“至于人道毁灭……”顾城的眼神冷了下来，“有些人，有些罪，是无法被治愈的。比如，那些以折磨他人为乐的，那些犯下滔天罪行的。对付这种人，我不介意让我的‘愤怒’人格，帮你们清理门户。”

“这……”李振国再次陷入了沉默。

顾城的提议，虽然激进，但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堵不如疏。

如果能将大部分可以被“挽救”的罪人，转化成可控的力量，集中精力去对付那些无可救药的极端分子和伊甸园……

这或许，真的是一条，全新的出路。

“这件事，我无法立刻答复你。我需要和最高指挥部的其他人商议。”李振国最终说道。

“可以。”顾城点了点头，“我给你们时间考虑。”

他伸出了第三根手指。

“最后一个条件。”

“我要净化局S级数据库的最高访问权限。所有关于‘神之摇篮’计划，关于‘零号’，关于苏雪，以及关于‘一号’的，所有档案，我都要看。”

“我要知道，我到底是谁。”

“我还要知道，那个女人，当年，都经历了什么。”

说到最后一句时，顾城的声音，低沉得有些可怕。

他精神世界里，那七个人格，在听到“苏雪”这个名字时，同时，静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