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他还没见过双胞胎呢,更不知是啥滋味。
最重要的是,自己一个破落户想要打天下,必须蓄积力量。
娶回双胞胎,就能抽八次奖,开两次大礼包……
这诱惑像猫爪子一样挠心。
可毕竟自己是个冒牌货,担心回去会露出马脚!
正琢磨着,院子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谁呀!”李天耕不耐烦地站起来,见捶门的是李大岩,脸色稍缓,“大岩,你怎么来了?”
李大岩赤脚立在门槛外,黧黑面庞上纵横的沟壑里蓄满泪光:“咱们李家……上百口子精壮,全折在梁州前线了!老夫人派人来,让你回去一趟!”
李天耕正愁没机会,立刻跟着李大岩就走。
两个村距离不远,半小时就到了。
进村的路上,几匹杂色老马拉着板车嘎吱嘎吱前行,车轱辘碾过冻硬的路面,崩起细碎冰晶。
裹着破麻衣的妇人们伏在车上的骨灰坛前嚎啕:
“天啊,我的夫君啊!!”
“老天爷,我的儿啊!”
车上骨灰坛堆得老高,累得老马弯腰驼背,首喷响鼻。看样子,死的人真不少!
“大岩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天耕沉声问。
李大岩一脸苦涩:“哎!梁州前线二十万守军,被五万闯军打得屁滚尿流,人都死光了!!”
他脸上的褶子仿佛能夹死苍蝇,嘴里不停唠叨,“不光咱李家村,陈家村、梁家村、韩家村、郭家村……全死了一大片人!”
梁州军队,三分之二都是本地乡兵。
这些人平时一边种田一边备战,除了打猎,根本没正经训练过。
战事一起,才被强征起来调往前线,遇上全是精锐骑兵的西北闯军,纯粹就是送死的炮灰!
再加上守城军卒几年不发军饷,毫无斗志……
朱全忠又拥兵自重,故意放水以维持自身地位,变相助长了起义军气焰……
李天耕听到这话,顿觉不妙——梁州若失守,最多十天半月,闯军铁蹄就要踏进镇安县!
周围这几个村子,危在旦夕!!!
……
祠堂里哭喊声此起彼伏。
李天耕远远看着,并未进去。
族里的男女老幼,都一脸鄙夷地瞪着他。
“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当年输光家产被驱逐出去,还好意思回来?!”
“混成这屁样子,连祠堂门槛都摸不着!”
族长李远山拄着拐杖走来,乜斜着眼上下打量他:“大耕,瞧你这鬼样子,怕是连婆娘都没讨上吧?李家凋零至此,老夫人开恩,要把手里的丫鬟放出来配给村里的光棍,为李家开枝散叶……”
他顿了顿,语带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你要不要……也领一个?”
“领!怎么不领!”李天耕回答得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