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野实话实说,“那个姓吴的,吊儿郎当,从一开始眼神就不正经;”
“那个贾建仁,也是一直板着张脸,跟谁欠他钱似的;”
“也就那个贾兰花还能说几句话,但感觉心思太重,应该也不是个好相处的。”
徐凤娇在一旁小声补充了一句:“那个吴同志,刚开始老盯着我和美玲姐看,确实怪不舒服的。”
林美玲也点了点头,显然也有同感。
陈金生比较谨慎,说道:“或许人家就是家里有点背景,派头大了点。”
“那个钱贵不是挺专业的么?”
郑卫东听完,哈哈一笑,说道:“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觉得别扭呢。”
“不瞒你们说,我也有同感。”
“那三位,确实不象做生意的料,身上没那股子圆滑劲儿。”
他顿了顿,接着道:“不过呢,人家手续齐全,投资意愿明确,条件答应也给得痛快,县里没理由把人往外推。”
“只要他们遵守规矩,合法经营,咱们也管不着人家私下什么样。”
他语气轻松,显然并没太往心里去:“本来想着介绍你们认识一下,以后在县里也能多个朋友多条路。”
“既然你觉得处不来,那就算了。”
“咱们县庙小,但规矩还在。”
“他们只要是正经来做生意,不惹事,不违法,咱们也管不着人家性格咋样,是不是?”
“你们以后各做各的生意,井水不犯河水就行了。”
陈野点点头:“郑大哥说的是,我明白。只要他们不招惹咱们,我自然不会去多事。”
他本来也就是直觉上不喜欢那几个人,倒也没真想做什么。
既然郑卫东都这么说了,他也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
——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陈野继续着他悠闲自在的日子,偶尔去养猪场和服装厂转转,大多数时间则待在村里,享受着难得的宁静时光。
郑卫东果然没有再因为新投资者的事情来找过他和陈金生。
显然,在他心里,陈野和陈金生的分量远比那几个来历不明、举止奇怪的“投资人”要重得多。
既然陈野明确表示了不喜,他自然不会再强行撮合。
而从县里传来的消息看,那伙人的办事效率倒是出乎意料的高。
在钱贵的具体操办下,他们很快就在县城靠近主干道、但又不算最繁华的地段,选中了一处带后院的大院子。
这院子以前属于某个小单位,后来单位搬迁就空置了,地方足够大。
前院临街可以改造为饭店门面,后院几间大屋正好改造成厨房和仓库,还有几间厢房可以住人。
价格谈得顺利,手续办得飞快,县里乐见其成,一路开了绿灯。
县里给了个优惠价,他们也很痛快地一次性付清了款项,紧接着就马不停蹄地开始了装修工程,据说每天都有不少工人在里面忙碌。
整个过程中,他们再也没有来麻烦过县里的任何领导,一切似乎都在按部就班、悄无声息地进行着。
郑卫东私下里也关注了一下,反馈回来的消息都说这伙人虽然不太跟周围人打交道,但干活给钱爽快,也没闹出什么纠纷。
他原本还有的一丝疑虑也渐渐放下了,或许真如陈野所说,就是几个性格不太讨喜、但确实想来做生意的有钱人家子弟吧。
只要他们安分守己,能给县里带来税收和就业,其他的,倒也无需过分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