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元海说着,看向莲影道:“莲影姑娘这是我们一起的,你继续舞!”
莲影看到吕青竹是一位明净温润的公子,心中的愠怒就已经消散了,此时又听到范元海如此说,顿时喜笑颜开,更加卖力地舞弄起妖娆的舞姿来了。
莲影顾盼间,一双眼眸不时扫向坐在边缘处的吕青竹那里。
吕青竹和阿墨刚坐下没多久,朱群香忽然端着一杯酒,走了过来,笑道:“青竹小姐,这影楼的陈酿,委实不错,来,你也浅尝一杯看看。”
朱群香刚举起酒杯,阿墨的一只大手便忽得箍住了他的手腕,朱群香感觉手腕吃疼,但他根本挣不脱,只见阿墨如野兽般的眼神,看着他道:“我家小姐从来不吃酒!还有,下次你再嬉皮笑脸地给我家小姐搭话,我就手撕了你!”
朱群香脸色煞白,因为他听得出来,阿墨说的手撕了他,就是纯粹的字面意思而已。
而吕青竹只是淡淡地坐在那里,从始至终,都没看朱群香一眼。
朱群香看向阿墨松开了的手腕处,数道指印抓痕,犹如铁烙,但他知道阿墨已经对他手下留情,并未伤他的骨头。
朱群香脸色尴尬地退了回去。
这边的情况,除了跳舞的莲影,范元海他们都注意到了,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种古怪的气氛。
吕青竹却根本毫不在意,她坐在那里,看着莲影跳舞,却是越看越觉得无趣,她忽然道:“舞者的舞,就像剑客的剑一样,是她的灵魂与尊严。如此卖弄皮相,实在是乏味的紧!”
因为方才朱群香的事,范元海他们此时已经安静下来了,故而吕青竹的话,悠悠地传进了莲影的耳朵里,莲影的身姿一滞,如何还跳得下去?
而此时吕青竹已经站起身来,和阿墨一起,一言不发地走了。
范元海尴尬地笑了笑,他饶是口舌伶俐,此时的这个场,也有些不知如何圆了。
他承认吕青竹的话,说的是不错,但这里是妓馆,就是卖弄皮相的地方!
吕青竹和阿墨出了莲落,便从二楼走了下来,径直走出了影楼。
“阿墨,你说影楼好玩,还是古玩街好玩?”
“当然古玩街好玩。这里都是些琴啊舞呀的,而且人也讨厌。没有古玩街的人自在。”
吕青竹笑了一下,道:“阿墨说的对。”
这日上午,眼见明日就是记名弟子考核的日子,萧宗庭特意带着段融和萧玉,去县署门前熟悉熟悉场地。
校武择英台,并不是平地,而是一根一根间隙相同的木桩组成。
这是为了增加难度,让比斗的两人更快地分出胜负,以节省考核的时间。
这木桩,因为根与根之间的间隙,左右前后都相同,所以,一根木桩便跟他四维的木桩,组成一个类似梅的图案,故称梅桩。
段融和萧玉站上了梅桩,过了几招。
萧玉云蛇步依旧是精通级别。
但段融的云蛇步因为在野猪山的偶然领悟,已经突破到了小成境界。
再加上段融的刻意回避,施展出来的身法、步法,已经与萧玉迥然不同。
两个过了几手,熟悉了场地后,便从梅桩上,跳了下来。
之后,三人一起回到了萧宗庭的院落。
萧宗庭又跟两人交代了许多,大多都是一些梅桩比斗的需要特别注意之处。
就武功上,萧宗庭已经没什么,可以交给他们的了,他人生最后这段时日,所琢磨构思的无名三式,也早已经教给了段融和萧玉了。
段融坐在萧宗庭跟前,他能感受到,萧宗庭看向他时的那种有些复杂的心绪。一方面,他为段融能参加记名弟子选拔而高兴。但另一方面,他又隐隐失落。
他将一生都献给了源顺镖局,他原本就想把段融当做下一个他来培养,希望段融以后,能做源顺镖局的总瓢把子。
但,段融显然比他料想得厉害,不过一年光景,现在竟然要跟萧玉一起,参与记名弟子的选拔了。
一旦进了太一门,除非段融进阶外门弟子失败,要不然他是绝不会回来做源顺镖局的总瓢把子的,想到此处,萧宗庭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倒是,萧玉却是眼神鼓励地看向段融。
段融跟萧家人相处日久,两人的心思,他都洞若观火。不过,就他自己而言,进入太一门之事,他却是志在必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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