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城的清晨笼罩在薄雾中。
皇甫嵩率亲兵疾驰入城时,街道上还空无一人,只有马蹄声在石板路上清脆回荡。
连日的奔波让他肩上的箭伤隐隐作痛,但更让他心神不宁的是皇甫白那封语焉不详的急信。
太守府前,田丰早己等候多时。
这位谋士比上次见面时更加消瘦,眼中却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将军,情况有变。"田丰上前拉住马缰,声音压得极低,"董卓之死另有隐情。"
皇甫嵩翻身下马:"白儿发现了什么?"
"进去再说。"
穿过几重庭院,来到一处僻静的小院。
皇甫白正在亭中焦急踱步,见到皇甫嵩立刻迎上来,眼中含泪:"叔父!"
皇甫嵩拍拍侄女的肩,发现她手中紧握着一卷竹简:"这是什么?"
"董。。。董卓密室的文书。"皇甫白声音发颤,"我逃出来前偷偷带走的。里面有他与王允的往来密信。"
"王允?"皇甫嵩瞳孔骤缩,"他不是诛杀董卓的主谋吗?"
皇甫白展开竹简,指着其中一段:"您看这里。两月前,王允秘密联络董卓,提出合作对付关东诸侯,条件是董卓必须除掉吕布。"
田丰补充道:"据最近的可靠情报,董卓死后,王允又派人与李傕、郭汜密会,许诺只要他们不闹事,就让他们接管董卓旧部。"
皇甫嵩接过竹简细看,越看越是心惊。
这些密信上的印信和笔迹都真实无疑,绝非伪造。
若真如此,王允表面忠义,实则是个玩弄权术的阴谋家!
"难怪董卓死得如此轻易。"皇甫嵩喃喃道,"原来是一场交易。"
"还有一事。"皇甫白从怀中取出一块青铜令牌,"这是在董卓贴身锦囊中找到的。"
令牌上刻着一条盘绕的蛇,蛇眼处镶嵌着两颗红宝石,在晨光中如血般刺目。
皇甫嵩觉得这图案似曾相识,突然想起什么,急忙取出父亲留下的玉佩。
"你们看!"
两块玉佩合在一起时,内侧竟浮现出与令牌几乎一样的蛇形纹路!
只是玉佩上的蛇有七只眼睛,而非两颗。
"玄蛇!"田丰倒吸一口冷气,"这是玄蛇组织的标记!"
皇甫嵩猛地抬头:"先生知道这个组织?"
"略有所闻。"田丰面色凝重,"传闻朝中有一个秘密结社,成员遍布公卿百官,暗中操控朝政。其首领被称为蛇首,七只眼睛代表七位核心成员。"
皇甫嵩想起父亲密信中提到的那几个名字:"难道家父之死。。。"
"必是玄蛇所为。"田丰肯定地道,"令尊当年可能发现了这个组织的秘密。"
皇甫白突然插话:"董卓也是玄蛇成员!他曾酒后吐露,自己能有今日,全赖蛇首提携。"
皇甫嵩握紧玉佩,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多年来,他一首以为父亲是被宦官害死,没想到真相更加复杂。
那个教导他忠君爱国的严父,原来是因为触及了朝廷最黑暗的秘密而遭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