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彻底亮了,晨光透过玻璃照在“重案六组”的门牌上,泛着温暖的光。
又一个案子结了,虽然带着惊心动魄的波折。
六组办公室的晨光漫过窗台,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浅痕。
郑一民捏着文件,推门进来,刚要说话,却见张局歪在他的办公椅上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地转身想退出去,张局却“唰”地睁开了眼,眼神里的锐利丝毫未减,哪有半分刚睡醒的迷糊,“审完了?”
“嗯,都在这儿。”
郑一民把文件递过去,声音放轻了些,“您睡会儿?”
张局摆摆手,接过文件翻了两页,指尖在“周立签字”处顿了顿,长舒一口气,“总算结了。”
他把文件往桌上一放,骨节分明的手揉了揉眉心,“这下能睡个踏实觉了。”
“我让人送您回家?”
郑一民问。
张局抬眼瞥了眼墙上的钟,时针己经指向清晨六点,“回什么家,宿舍对付俩小时得了。
你也别折腾了,趴桌上歇会儿。”
郑一民应了声,“好!”
他转身给张局倒了杯热水,心里琢磨着等会儿让食堂煮锅热粥。
医院病房里,阳光透过纱帘,在被单上织出细碎的光斑。
季洁的睫毛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额头上沁出冷汗,嘴里喃喃着什么,像是陷入了极深的梦魇。
她站在一片荒芜的墓园里,冷风卷着纸钱打着旋。
六组的人都站在一座墓碑前,郑一民的肩膀垮着,孟佳在抹眼泪,陶非的拳头攥得死紧。
她凑过去一看,墓碑上的照片是她自己,名字被雨水浸得有些模糊,却字字刺目。
“我不是被救了吗?怎么会……”
季洁慌了,转身想找杨震,却看见他跪在碑前,背影佝偻得像棵被雷劈过的树。
他手里捏着的是她的警号!
杨震眼神空洞得像口枯井,一遍遍地唤她,“季洁……季洁……”
那声音里的绝望,比815大案后他沉默的模样更让人心疼。
季洁想冲过去抱他,手却径首穿过了他的身体。
她看见杨震从怀里摸出把枪,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他嘴角扯出抹破碎的笑,“季洁,我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