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抓起手机时,屏幕的光把他的脸照得惨白。那条新闻推送像条毒蛇,标题的每个字都淬着毒:“神秘主播携新锐商会布局,惊天骗局收割流量”。他指尖划过屏幕,文章里的“证据”拼凑得像模像样——伪造的银行流水、被剪辑的首播录像、甚至还有张他和周强“密会”的模糊照片,背景里的会所招牌被P成了商业联会的标志。
“操!”他一拳砸在键盘上,键帽弹飞出去,在地上滚出老远。首播间的提示音疯狂跳动,原本滚动的礼物特效全变成了污言秽语,弹幕像蝗虫过境:“骗子滚出来”“新锐商会给了你多少钱”“举报了,等着封首播间吧”。
赵阳猛地踹开工作室的门,手里的笔记本屏幕亮得刺眼:“他们动了我们的后台!昨晚的首播回放被换成了合成视频,现在全网都在传你‘承认造假’的片段!”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敲,额角青筋暴起,“这群狗东西用了量子干扰技术,我暂时解不开!”
林晓的电话紧跟着打进来,背景音里全是打印机的轰鸣:“正义传媒的官网被黑了!他们置顶了我们‘收黑钱’的假爆料,现在十几个媒体在楼下堵我,话筒快戳到脸上了!”她的声音发颤,却带着股狠劲,“我把真证据藏进加密服务器了,你赶紧想办法——他们要的就是我们自乱阵脚!”
林风扯掉耳机,胸腔里的怒火快烧穿喉咙。他摸出备用手机,给周强拨号的手在抖。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的背景音嘈杂得像菜市场,周强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林风,你听着……商会炸开锅了,王胖子带着五个人要退会,说再合作就去联会举报我们……”
“让他们滚!”林风吼得听筒发烫,“周强你记着,现在退就是把脖子伸过去让联会砍!我给你半小时,把所有能喘气的都摁在会议室里——我现在就过去,带你们看真东西!”
他抓起外套往外冲,楼道里的声控灯被脚步声震得频闪。刚冲出单元门,就被闪光灯刺得睁不开眼。十几个记者扛着相机围上来,话筒像枪口似的对准他:“林先生,请问你对诈骗指控有何回应?”“新锐商会是不是给了你五百万封口费?”“商业联会说掌握了你伪造证据的铁证,这是真的吗?”
林风猛地推开最前面的摄像机,镜头撞在墙上碎了。他的声音像冰锥扎进人群:“想知道真相?明天上午十点,新锐商会楼下见。谁不敢来,谁就是心里有鬼!”
赶到新锐商会时,会议室的门快被拍烂了。王胖子正攥着那份假新闻稿嘶吼:“周强你看看!现在连税务部门都来查账了,再不清醒就等着坐牢吧!”他身后的人跟着起哄,桌椅碰撞的声音混着骂声,像群炸窝的马蜂。
林风一脚踹开会议室的门,手里的U盘“啪”地拍在桌上:“都给我闭嘴!”他抓过投影仪的连接线,把U盘进去,“看看这个,再决定要不要滚去抱联会的大腿!”
屏幕亮起来的瞬间,全场突然死寂。那是商业联会会长的私人账本扫描件,每一页都记着“打点费”“封口费”“伪造证据支出”,最新一笔是给王胖子的——五十万,备注是“搅黄合作”。王胖子的脸瞬间成了猪肝色,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
“这还只是开胃菜。”林风的声音在寂静中炸响,他点开另一个文件夹,里面是联会成员深夜转移赃款的监控录像,“周强,告诉他们,现在散伙,这些证据明天就出现在检察院的案头——你们猜猜,联会会保谁?”
周强突然一拍桌子,震得茶杯跳起来:“谁他妈再敢提退会,就把这账本念给他听!”他扯开衬衫,露出胸口的刀疤,“老子当年被联会的人捅三刀都没怂,今天还能被几张破纸吓住?!”
会议室后排突然响起掌声,是陈德拄着拐杖站了起来。老人的手抖得厉害,声音却稳如磐石:“林小子说得对,现在是背水一战。我让人查了,那些负面新闻的IP都指向联会的技术部——他们越急着搞臭我们,越说明我们戳到了他们的痛处。”
林风抓起粉笔,在黑板上狠狠划了道线:“明天上午十点,新闻发布会。周强,你把所有能喘气的都带上,少一个都不行。赵阳,给我把联会伪造证据的原始代码扒出来,就算拆了服务器也得干成。林晓,你联系所有敢说人话的媒体,告诉他们——明天来的,能拿到让联会扒层皮的料。”
他转身时,粉笔灰簌簌落下,像场提前到来的雪。窗外的天色彻底黑透了,商业联会总部的大楼亮着刺眼的灯,像头蛰伏的巨兽。林风摸出手机,给林晓发了条消息,只有两个字:“点火”。
工作室里,赵阳的指尖在键盘上燃起残影,屏幕上的代码流成了幽蓝的河。林晓把加密证据刻进光盘,藏进高跟鞋的鞋跟里,对着镜子扯出个冷笑。新锐商会的会议室里,周强把王胖子的退会申请撕得粉碎,纸屑飞得像漫天星子。
而商业联会的顶层办公室,会长正对着屏幕举杯,镜头里是林风被记者围堵的狼狈样。“年轻人,跟我斗还嫩了点。”他抿了口红酒,没看见窗外掠过的无人机,正把他办公室的画面,实时传向林风的加密服务器。
夜色越深,风暴越烈。所有人都在等明天的太阳,却不知道谁能笑着看到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