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被一颗不肯死的心,用三十年的擦拭、三十年的低语、三十年的“你在那边,吃上热饭了吗”,一寸寸唤醒的。
“您这灶……”林轩缓缓跪下,向陈阿公深深一拜,额头触地,声音沉得像压着千钧,“比我烧得还真。”
老人愣住,抬头看他,浑浊的
“我练武十几年,破境天人,掌心能焚山煮海,可我点的火……从没暖过一个人的心。”林轩抬起头,眼中竟有灼热,“而您,没修为,没灵根,可您这一灶火,烧的是命,是情,是人间最硬的道。”
话音落下,巷中寂静无声。
连风都停了。
叶冰璃站在巷口,一袭素衣如雪,寒雾在她周身缭绕。
她没有走近,只是凝望着那团微光,眸光深得像能照进前世。
她的寒脉,在震。
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痛。
她看见了陈阿公的思念,也看见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那个在冰崖守了三百年,只为等一缕烟火重燃的魂。
那个在雪中站成雕像,只为等一句“我回来了”的人。
林轩。
她指尖微动,一缕寒雾悄然离体,如丝如缕,轻轻渗入老灶。
不是镇压,不是封印,而是包裹——像一层透明的冰晶,将那团微光温柔护住。
刹那间,灶火一颤,由金转蓝,竟成了冰蓝色的火焰。
可那温度,非但未降,反而更暖。
暖得像是能把冬天的心,一点一点烤热。
“有些火……”叶冰璃轻语,声音几不可闻,“不该因无人懂,而熄。”
林轩忽然一震。
他猛地抬头,看向老灶深处。
那火,似乎在呼唤他。
不是共情之焰的共鸣,而是一种更深、更原始的牵引,仿佛那灶心之中,藏着某种他从未触及的存在。
他体内的火开始躁动,不受控制地涌向胸口,掌心双环疯狂发烫,像要脱离血脉冲出体外。
他踉跄后退一步,强行压内翻腾的热流,盘膝而坐,闭目调息。
可越是压制,那火越是躁动。
它不再听他号令。
它只……在回应某种东西。
某种,比境界、比修为、比武道更古老的东西。
林轩盘膝坐在青石板上,双目紧闭,体内真元如江河倒灌,疯狂冲击着经脉。
可那共情之焰却如脱缰野马,不听号令,只一味地朝着老灶方向涌动,仿佛有一根无形的丝线,从他心口首连灶心深处。
他引以为傲的天人境修为,在此刻竟成了累赘。
“压制!给我压下去!”他在识海中怒吼,掌心双环烙印滚烫如熔铁,几乎要灼穿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