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罗道:“不错,现在赵国己经从东、南、北三个方向对大秦形成了包围。形势险峻,前所未有。将军,是时候向大王再次提出变法之议了。”
王翦重重叹息一声:“好,明日上朝,咱们两个联名提议。”
“那廷尉大人那里?”
王翦一拍脑袋:“咳,我怎么把李斯忘了。变法之事非一日之功,这样,先不急着向大王提议。明日下朝之后,咱三人先商议之后,再做决定。李斯这家伙对大王的心思还是猜得很准的。”
甘罗起身行礼:“那此事就依将军之意,时候不早,小侄告退,将军早些歇息。”
王翦摆手:“贲儿,替为父送送甘罗。”
翌日下朝,李斯刚出宫门,王贲走过来道:“廷尉大人,家父相请到寒舍一叙。”
李斯顺着王贲手臂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王翦正在车上往这边看,车旁站着甘罗。
李斯瞬间明白王翦要叙的是何事,点点头,跟着王贲上了车。
王翦轻咳一声,微一拱手:“廷尉大人,老夫身体不适,不能在寒风中久站,失礼之处,还请原谅。”
李斯还礼:“将军言重了,保重身体要紧。不知将军唤在下来,所为何事?”
王翦和甘罗一起邀请,所说之事十九和变法有关。李斯虽然猜到,但王翦既未说明,他也就不盲猜。
听到李斯的问话,王翦看向甘罗,甘罗道:“大人,昨日消息,赵军趁匈奴单于北上龙城,以迅雷之势夺取了云中九原。现在河套地区大部分己经落入赵国之手。”
李斯大惊:“什么?这…这,刚才在朝上怎地没听大王说起?”
甘罗道:“因为大王还不知道这件事,消息是我安插在河套的探子带回来的。”
李斯急道:“河套地区是天然的马场,赵军占了此地,以后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战马供应。咱们应该赶紧上报大王,出兵攻打。”
甘罗摇头道:“不行,打不下来的。就算打下来,那地方根本不适合长期驻兵,除非当地的匈奴人自愿归顺,否则根本守不住。”
“那咱们守不住赵国人就能守住?”
“大人猜猜,赵国打下河套,用了多少人马?”
李斯想了想:“虽然单于的主力北上,但是占领那么大的地方,怎么着也得十多万大军吧。”
甘罗笑了:“放在以前,我也会和大人一般想法。”
“什么意思?”
“步骑两军,一共不足五万人。而且骑兵还只是参加了初期的战斗,可说赵军三万余人就将其领土从代郡扩张到了河套西部。”
“什么?”李斯猛地起身,车盖都差点儿被他顶起来,“就这么点儿人,怎么可能?”
王翦轻拉李斯衣袖让他重新坐下,说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相比之下,赵国在短短数月时间,就完全消化了齐国,不是更令人惊讶。我大秦打下的土地虽多,但是其中各种大小暴乱几乎从未停过,韩国更是死而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