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曼的性格并不强势,也许他无法让匈奴走向强盛,但是能够稳定统治偌大的匈奴各部这么多年,自有他的人格魅力所在。
例如现在,大敌当前,头曼首先想到的不是逃跑,而是身先士卒,为族人的撤离争取时间,展现出一族首领应有的风范。
听到父亲的话,冒顿大急:“父亲,您是一族首领,怎能亲自涉险,还是让孩儿…”
不等他说完,头曼对心腹一扬头,心腹受意,对冒顿道:“太子,没时间了,我们快走。”
然后不由分说,右臂夹起冒顿就往北跑去,穿好衣服的阏氏随后跟着。
冒顿不愿抛下父亲,剧烈地挣扎。但是他尚未长成的身体在头曼心腹强有力的臂膀面前毫无抵抗能力。
女人和孩子己经撤离,头曼对忽鲁道:“你去通知族人撤离。”然后大手一挥:“去马场。”
百米外另一边的营帐里,正在熟睡的严聚等人被隆隆的马蹄声惊醒。几人反射性地坐起来。
和匈奴人不同的是,几人脸上看不到任何惊恐,而是说不出的惊喜。
“将军,你听这动静,是不是咱们的大军到了?”
严聚道:“在深夜发动攻击是我军的长项,应该错不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是不是马上去找师长他们?”
严聚想了想,说道:“不,我们去单于大帐。”
“去单于大帐,为什么?”
“大军到来,头曼很可能要逃跑,我们得去拖住他。就算他不跑,龙城还有三万匈奴大军,我军想要把他们全部歼灭也不是易事。但是如果我们能出其不意擒住单于,事情就简单多了。”
严聚环视几人:“怎么样,你们几个敢不敢去?”
大军既然到来,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几个的任务算是己经完成。严聚的提议是让众人在功成名就的时候再去拿性命冒险,所以要提前问问众人的意见。
几人仿佛受到了侮辱:“将军,看您说得,这有什么不敢的。咱们千辛万苦忍了这几个月,不就是为了今天,我们跟您干,活捉单于。”
“好,都是好样的,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出发。”
几人拿好武器装备,急匆匆赶往单于大帐。半路上正好碰见正在疏散族人的忽鲁。
“颜老弟,你怎么还在这里,赵军杀过来了,快跑吧。”
“什么?”严聚‘大惊’:“来得是赵军,难道他们知道了我这个叛将在这里,是来杀我的。”
忽鲁道:“现在赵军为什么来己经不重要了,你赶快逃命吧。”
“那忽兄你呢?”
“我得通知族人撤退,然后去跟大单于御敌。”
忽鲁自身涉险,而让自己撤退,足见其对自己一片赤诚。单说忽鲁这人,慷慨豪迈,对人热情。如果他不是身在敌对一方,可说是个不错的朋友。
严聚心中惭愧,但现在不是讲私人交情的时候,他问道:“什么,单于还没有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