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阳原路上,中行应顺带拿下了平邑。和平城一样,平邑城墙破败,而且人口不多。牧民们对城池也不如中原人那样执着,见到赵军来打,基本跑的跑,降的降。
这样,平城以东的大片地方就重新划到赵国势力范围,成为日后进攻雁门和云中的前沿阵地。
中行应回到阳原,庞辛正在等他。见他回来,递给他一条丝线绑缚的绢布,中行应一看就知道是大王写旨意用的。他简单整理一下军服,双手接过,打开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字:按照既定战略方向,自行制定战术,不用事事请示。然后,没了。
由于旨意是写给中行应的,庞辛不敢私自拆看。
见中行应只一眼便己看完,他奇道:“大王说了什么?”
中行应笑道:“老庞,大王的意思和你推测的一样,你自己看吧。”说着把旨意递给庞辛。
庞辛接过一看,先是赞叹不己,然后脸上现出苦涩的笑容:“大王真的好气魄,若是当年孝成王有这等气魄,不临阵换将,长平之役哪会如此惨败,几十万人呐。”
中行应见庞辛心情激动,问道:“老庞,长平之役你也参与了吗?”
庞辛道:“没有,愚兄今年西十有六,那时候我才十五六岁。家父庞煖当时在信平君(廉颇)麾下,孝成王用赵括换下信平君,家父也一并被换下来。但是我的两位兄长和叔父却都随着赵括被围,最后都被白起坑杀了。”
想起一起长大的亲人,不禁面露悲色。
中行应用力扶起庞辛肩膀,说道:“庞老将军他们都是一时人杰,没遇到大王这样的明主实在可惜。好在咱们赶上了,咱们得振作起来替他们完成他们没完成的事业。”
庞辛毕竟己过不惑之年,各种生活中的打击己经经受过太多,他很快稳定住情绪,笑道:“中行,你说得对。平城那边怎么样了?”
“我临时改了主意,跟他们宣传了咱们的政策。结果除了贵族基本上都归顺了。族长和那些贵族我都放回去了,一是帮咱们给单于传话,二是显示大王的宽仁之政。”
“嗯,”庞辛点头表示赞同,“大王在书里说了,打下来的土地要‘凝’,你这个做法算是‘凝’的很到位了。”
“哈哈,过奖。接下来就看新军练成之前,匈奴那边如何回应了。”
骑兵团北上之后,林石就又做了一个沙盘放在办公室里,和李牧每日在里面研究讨论,办公指挥两不误。
“骑兵团己经出发十余天,秦军那边有没有什么动作?”林石看着敌我形势问道。
李牧道:“回大王,前日王翦做了一次试探性进攻,被司马尚挡了回去,双方共伤亡千余人。邺城粮尽十多日,昨日己经投降。另外司马尚发现了一件事情,秦军似乎开始仿制咱们的新式马具了。”
林石笑道:“这是意料之中的事,王翦又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新式马具的优势。但是打造一支强大骑兵的关键在于人和马,马具只是小节,咱们只要控制住匈奴令其不能和秦国交易马匹,就能掐死秦国的骑兵。”
李牧担忧道:“秦国兼并义渠多年,从中获取的马匹甚易,假以时日,恐怕真会给他训练出一支新式骑兵来。”
林石苦笑:“这也没办法,饭得一口一口吃,咱们得手现在还太短,伸不到义渠那边。不过义渠面积不大,上等的战马来源还是北边广阔的大草原。只要能控制住草原上的马匹贸易,就能打断秦军骑兵的持续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