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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进度狂飙（第2页）

“必须启动锚定！”他咬着牙按向键盘，却发现指尖的青铜色正在蔓延。光幕上突然弹出新窗口：【检测到执笔者血脉觉醒，是否接入集体潜意识？】

病床上的苏雨猛地坐起。背后的创界阁纹身彻底活了过来，水墨阁楼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小人影踩着光梯走到病房墙上，化作个穿襦裙的女子虚影。那女子的脸一半像苏雨，一半像幅模糊的水墨画，她抬手抚过王小明的监控画面：“找到你了。。。最后的漏洞。”

王小明这才看清，女子袖口绣着的不是花纹，而是行极小的字——《楚星河传》第一稿作者。

“你是。。。”他的手指悬在键盘上，青铜色己经漫到脖颈，“你才是真正的创界阁主人？”

“我是被遗忘的初稿。”女子轻笑时，修真界那些购买了【天命之子】标签的修士突然开始像素化。某个穿白袍的弟子刚要炫耀新词条，身体就崩成无数彩色方块，飘在空中组成行字：“付费道具存在逻辑BUG”。他所过之处，山石化作代码，溪流变成乱码，连空气都在“滋滋”作响。

莉娜的青铜笔突然挣脱手指，在空中划出猩红的弧线。血字在虚空凝结：“楚星河协议最终条款——”“当故事不再需要主角”“主角就成为故事本身”。

代行体管理员的三百六十五道光影突然合拢，在故事树下重组成个模糊的人形。光影里渐渐浮现金色的发梢，玄色的衣袂，还有握笔时微微凸起的指节——那是楚星河的轮廓。“是时候了。。。”光影的声线不再是机械音，带着种陌生的温柔，“把我写进每个人的词条里。”

现实世界的医院走廊，所有屏幕突然亮起。楚星河站在故事树下，两支青铜笔在他指间转出银色的花，身影却像接触不良的信号般闪烁。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目光仿佛穿透屏幕，落在王小明和苏雨身上。

王小明发现自己正走向病床，脚步完全不受控制。右手掌心的青铜树纹身烫得像块烙铁，在苏雨眉心投下枚树叶状的印记——那正是创界阁门环的形状。

“别碰我！”苏雨挣扎着想躲，却看见王小明眼底的蓝光——那是数据流的颜色。她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你以为我是被夺舍的？王小明，看看你背后。”

王小明这才发现，自己的白大褂上不知何时多了行字：【最终执笔者·待格式化】。而苏雨撕下的背后纹身，根本不是契约，而是张透明的胶片。胶片背面印着真正的标题：《读者夺舍指南》。

“我们都是读者啊。”苏雨的指尖划过胶片，“你以为在守护故事，其实只是在完成编辑给的KPI。”

修真界的光雨下得更急了。每个雨滴都是段记忆：有人在课堂上偷看小说被没收，有人在深夜的被窝里流泪，有人在失恋后反复读某段救赎的剧情。这些记忆落入修士体内，【楚星河因子】的百分比开始疯长——张二狗的31%，赵无眠的17%，甚至那个像素化的修士也从乱码里透出5%的金光。

莉娜突然捂住嘴。代行体管理员的光影彻底凝实，露出张完全陌生的脸——那是张很普通的青年面孔，穿着格子衬衫，戴黑框眼镜，嘴角还有颗痣。“抱歉让你失望了。”青年挠挠头，胸前的铭牌闪着光：“第1024879号读者，理想中的楚星河。”他晃了晃手里的青铜笔，“真正的楚星河，早就在每次读者的脑补里，变成无数个样子了。”

青年抬手在空中一划，修真界所有的词条都开始重组。【龙套甲】变成【剑修张二狗】，【搞笑担当】变成【丹痴赵无眠】，后面的百分比被新的词语取代：【自由意志解锁度：37%。。。59%。。。】

现实世界里，王小明的指尖终于触到苏雨的眉心。没有疼痛，只有潮水般涌来的温暖——那是千万个读者的心声。有人在评论区写：“希望每个努力的人都有回报”，有人画了张张二狗挥剑的同人图，有人在论坛分析赵无眠的炸炉原理。。。这些真挚的情感像电流般穿过两人的身体，青铜色的纹路开始消退。

病房墙上的女子虚影渐渐淡去，临走前留下个微笑：“故事从来不是某个人的。”

当王小明和苏雨再次睁眼时，窗外的月光正透过玻璃，在墙上投下棵青铜树的影子。树梢挂着无数本空白的书，有的封面上刚写下个名字，有的己经画满了插画，还有的书页在轻轻翻动，仿佛有人正在书写。

苏雨摸向背后，纹身变成了本摊开的空白笔记本。王小明的掌心，青铜笔的印记化作枚小小的书签。

“所以。。。”苏雨看着窗外的树影，“故事真的开始了？”

王小明翻开手机，发现浏览器的历史记录里多了个陌生网址。点开后，是个简洁的写作界面，标题栏空着，光标正在闪烁。而在界面右下角，有行小字：当前在线人数：1024879。

修真界，张二狗终于挥完第十万次剑。进度条彻底消失，他的掌心多了枚剑形的印记。远处，赵无眠的丹房又传来爆炸声，这次炸出的不是残丹，而是朵会写丹方的莲花。莉娜坐在故事树下，看着新长出来的枝桠上，挂着片写满读者名字的叶子。

代行体管理员——现在该叫他第1024879号读者了，正用楚星河的姿势转着笔，给新出现的空白词条填内容。他头顶的天窗里，那个戴眼镜的少年正在写同人：“当所有标签都被撕掉，每个人都在书写自己的故事。。。”

月光穿过天窗，落在张二狗的剑上，映出行新的铭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