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大桶“粥”洒到了地上。
他们叫嚣着,“这帮贪官们,不知道贪了多少银两进自己的腰包,现在就拿这些来糊弄我们。”
有人搭腔道,“对,他们就是吸血的蚂蟥,那些银两不都是民脂民膏,都是我们的血汗啊!从我们身上剥削过去的!!!”
“贪官就该死,贪官该死!贪官该死………”
随着他们的鼓舞,难民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躁。
渐渐的手里多出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拿出来的农具、木棒。
人也越聚越多,将那小小的粥铺,围得水泄不通。
一个个面黄肌瘦,蓬头垢面,浑身脏兮兮,散发着臭味儿的难民们,眼神里充满怒火的看向那些当官的。
恨不得吃汝肉,饮汝血。
靖州知府眼神呆滞的看向地上那一小层薄薄的米粒,他的心在滴血啊。
不是他不想不给他们吃的,是他也没有。
鬼知道他弄来这些粮食,花了多大的力气。
就这么糟蹋了,现在粮食就是命啊。
看着靖州知府这心疼的表情,民愤更重了。
人群里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吵,也越来越难听。
“装什么装,贪官!”
“这等扒百姓血肉的烂官,就该天打五雷轰!死无全尸!!!”
“对,九族抄斩都不解恨……”
“该死………”
“烂人。”
………
听着不入耳的话,一旁站着的军师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气得脸色发白,嘴唇都颤抖着,朝人怒喊道,“吴煊煜,你就不打算解释一下吗?任凭他们这般诋毁你?!”
现在吴煊煜哪里还能听得进去,他作为靖州的父母官,百姓到了这种地步,他自然难辞其咎。
扑通一声,朝人群中跪了下去,眼泪纵横,“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们……”
“呵,猫哭耗子,假慈悲……”
“要是真错了,就掏钱,发粮食,别嘴上说得好听。”
“我们要粮食,我们要吃饭,我们要活着!!!”
“活着,我们要活着!!!”
再次被煽动起来的难民更多了,男女老少皆有。
这时,离吴煊煜最近的难民发难了。
“我们要团结一致,将狗官给除了!”
此话一出,顿时呼声如雷,“除狗官,除狗官!除狗官!!!”
那男人,直接冲破了防线,朝吴煊煜脸上就开始扇巴掌。
虽然好长时间没有吃过饱饭了,但庄稼人还是力气大的。
吴煊煜身形瘦削的可怕,那官服穿在身上,也是晃荡晃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