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你和他刚刚当众撕破脸皮,我就立马挑他的错治他的罪,那不是明摆着是故意找茬吗?好歹先缓上几天再说,那样才不会落人话柄。”
邱长使一边用力擦眼泪,一边咬牙切齿道:
“顾侧君,你打算怎么挑他的错呢?如果能给他扣上一个严重的罪名直接撵出府去就好了。我真是看见这个小贱人就烦。”
“想要撵蔺氏出府,那必须是他犯下大错才行。这点目前看来不太可能,只能以后再慢慢找机会了!”
邱长使很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如此说来,只能先让他得意一阵了!”
顾侧君神色淡定又从容,“没事,他越是得意就越容易犯错,到那时想治他的罪就不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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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昭第二次来到栖霞阁拜访傅侧君时,得到了比第一次要热情得多的接待。
“蔺长使来了,过来坐,喝茶。”
傅侧君招呼蔺昭在自己对面落座,还亲手拿起桌上的茶壶为他倒了一杯茶。
早晨花厅发生的那次扯头花战役,是蔺昭先轰了邱长使一炮,傅侧君才有机会乘胜追击,彻底攻破敌人防线大获全胜。
这场胜利让他觉得痛快极了,看蔺昭也顺眼多了。
“多谢傅侧君。”
蔺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后,满脸感激的神色道:
“我是特意来感谢傅侧君的,谢谢您今早在花厅出面帮我说了几句公道话,把邱长使给弹压下去了。”
“邱长使这人,品级不高却气焰不低,明明和你同为长使,竟端出一副上级的作派来教训你。你说得一点没错,他这就是僭越。我和齐王君都在场呢,哪里轮得到他出面训人。我今天不狠狠给他一点教训,日后还不知道他会轻狂到何等地步。”
蔺昭深以为然:邱长使这人太飘了,再不控制估计都能飘出地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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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侧君对邱长使的印象分,一直以来都是负数。
邱长使入府后很是得武徽宠爱。
因为他既有姿色又会卖俏,每天都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有时候比傅侧君还要珠光宝气,让他难免心生不悦。
傅侧君尤其看不惯邱长使走路都要拿面小镜子照来照去,风骚堪称绝顶。
可是武徽偏偏吃这一套,觉得他这样行步顾影很可爱,让傅侧君想要训斥他不准再这样骚首弄姿都不行。
邱长使能察觉出傅侧君对自己怀有敌意,但他母亲是齐王府的副典军,加上武徽又宠爱他,有根脚、有恩宠又年轻气盛,他难免就恃宠生骄地跟傅侧君暗中较起了劲。
傅侧君早就想收拾邱长使了,但他不是那种可以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又和顾侧君抱成团,他一直都没机会动手。
直到今天,才总算有机会狠狠打击了一下这个臭小子的嚣张气焰。
“蔺长使,你入府这几天,邱长使是不是从没给过你好脸色看啊?”
蔺昭苦笑着点了一下头。
“我都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从第一天见到他开始,就冲着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说话也很是难听。一开始我都忍了,但今天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还要感谢傅侧君仗义执言,否则只怕还要受他的气呢!”
傅侧君一撇嘴角道:“你才进府哪有机会得罪他呀!无非就是他小心眼嫉恨你得了殿下的宠,所以才会看你百般不顺眼。毕竟在你之前他是殿下的新人美如玉,如今你来了,比他更加美如冠玉,他自然是恨你恨得牙痒痒了。”
“小生陋质,哪里担得起美如冠玉这样的赞誉,傅侧君您才是真正的玉人儿才对。在花厅里第一次见到您,我的感觉就像看见天仙下凡,因为如此绝色的容貌根本不像俗世中人。”
蔺昭满脸真诚地吹了一波彩虹屁,听得傅侧君越发喜笑颜开,脸上的笑容比簪在头上那朵玫瑰红的绢花更加灿烂。
“蔺长使,以后你没事可以常来我这儿坐,就像自家兄弟一样。”
傅侧君这句话,就代表着他已经把蔺昭当成自己人对待了。
“好的,多谢傅侧君。”
蔺昭一边在嘴里感谢,一边在心里感慨:前天还把这位上司得罪得不轻,今天却成了他的人,这世上的事还真是变幻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