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众伽太列人离开后,特里瞧了瞧角落中瑟瑟发抖的三个女子和那具被他亲手结束痛苦的流氓‘伙伴’,妖艳女人此刻将两名抽泣的女孩儿护在身下,警惕地看着他。
“我告诉过你让你走,可现在呢?”
“女人啊,就没有一个听过我的话。”
特里颇有些调侃地自言自语,下一刻摆了摆自己的战利品,刀尖指向门口。
“走吧,别让我说第四次,瓦妮莎女士,也带着你的女孩儿走,我实在不觉得你找他联手是一个聪明的决定,你还不如去找爱神面具的那位。”
“我没有选择。”
当妖艳女人经过特里时低语了一句,特里翘了翘眉毛。
“每个人嘴里都念叨着这句话,去他妈的。”
终于所有的无关人员消失后,特里先是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已经被他刚刚的气场吓昏了的三位,随后看向了自己亲手结束其痛苦的流氓‘伙伴’,特里没有染血,他特意让喷血的方向朝向桌子那边,也就是…………
“出来吧,打得一手好算盘的精明的‘蟑螂王’德拉茨先生。”
少年直接一脚踢穿了桌子前方的挡板,靴子传来了柔软的感觉,一个蜷缩成球状的东西滚了出来,当特里上前时,一道银色的箭矢朝着特里的面门而来。
特里面无表情地一个微动作就躲过了箭簇,箭簇深深地插进了天花板之中。
“啊!”
德拉茨先生再次变成了一个球,被踢向了酒柜,上面的酒瓶哗啦啦地倾下,鲜红的酒水迸裂而出。
特里捡起地上的手弩用弯刀割断了弓弦,同时用力砸向膝盖弄了个稀巴烂,随后大步向前抓住德拉茨的衣领像拎小猪仔一般将‘蟑螂王’阁下拿起,忽视了他的痛呼直接甩到了他那张扶手为狮子模样用金线缝边的天鹅绒扶手椅上。
“说实话这种天生的伪装对于我而言有些多余,我应该留点胡子,至少人们看向我的时候能多些敬畏而非爱戴。”
特里摸了摸自己这张俊秀得跟女人似的脸庞。
“再不济也不应该觉得我是软弱的人,就像德拉茨先生你还有那个伽太列人一样,事实上如果我是在南方就好多了,南方人喜欢说话比北方的蛮子好,至少不会每次干活都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只会棍棒拳脚的匹夫,但在北方就不行,无论是岛国还是内陆,北方人都太糙了。”
“直性子,荣誉心,蔑视权威,然后不管男的还是女的,一个二个都犟的跟头牛似的,但是呢?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而我的存在也证明了…………”
“人连自己穿越转移的对象也不能选择。”
“操!”
少年停下了自己的自言自语,拍了拍陷入昏厥的德拉茨的之前那张称得上狡黠的脸,叫醒了他。
“而你,德拉茨,蟑螂窝的蟑螂王,显然在我的眼中你不属于北方人的范畴,换句话说…………”
“你听得懂话,不管是含蓄的话,智慧的话,没品的话,谈判的话,威胁的话,噢,北方人和岛民只听得懂威胁的话和没品的话,所以接下来你给我听清楚了!”
“告诉我,你对这个知道些什么。”
特里拿出了一个酊剂瓶,里面装着棕黄色的液体,还在喘气的德拉茨眼睛收缩了一下,随后就要失口否认。
“大人,我什么也不知…………”
“这是颠茄酊和‘露珠之吻’的混合物,也许你对颠茄确实不甚了解,但是后者作为‘露珠’的秘方你难道也要说不知道。”
特里扬了扬手上的弯刀,刀刃散发着胆寒的光辉,德拉茨咽下一口唾沫,强装笑意道。
“大人,我确实知道露珠之吻但二者调和在一起,我就…………”
“我亲自将露珠之吻和颠茄酊混合在一起的,因为露珠之吻只能保存于颠茄酊,而且它非常容易分解,超过二十度就就会像它的名字那样如清晨的露珠消失的无影无踪。”
“德拉茨先生,我对这个酊剂的了解程度远超于你,正如我明白‘露珠’这款美酿的另一大作用就是慢性毒药还有‘露珠之吻’作为…………”
“献祭法阵的绘制材料。”
当提到‘献祭法阵’时,光头男人的脸第一次正式地崩坏了,他趴在了沾满血污的桌子上。
“我哥哥派人问过你,而你向他撒了谎。”
“我告诉了摩根大人他们的位置还交出了人。”
“但是你没告诉他你和他们有交易,还有他们的目的,看看你的这间金屋子…………”
言罢,特里瞧了瞧这半间沾血的房间。
“真是笔好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