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就知道,都是一群弱者罢了。”
‘战士’青筋暴起,他的眼神怒意滔天,看向少年…………
“呲!”
但无比的巨力将他按在房间的墙壁上,位阶上的心理压制力让他丝毫不甘动弹,亦如在场的其他人,特里用的刀背也依然径直插入了橄榄色的皮肤,鲜血顺着流出与之前砍头的血混杂在了一起。
“你很愤怒,很好,我也是。”
“然后再让我向你重复一遍,你现在如果用你或者你手下的手碰我一下,我会让那一千人杀光你们,注意是你们所有人,所有有着橄榄色皮肤,深色眼睛的人。”
“只需要我的一句话,第二天你们就会听见外面的大街响起你之前在故乡所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长剑的镝鸣声还有铁靴踏在地面的轰隆声。”
“你不信?”
金发少年看着墙上的伽塔列人愤怒的表情,笑了笑。
“你们刚开始启航的时候有多少人?五百多号人,当你们那十多艘桨船在北风码头靠岸的时候还剩多少?”
“1人。”
伽太列人的表情瞬间改变,愤怒不再,深色的眼睛出现一丝惊讶。
“上周的星期三,你们的一名十二岁的女孩儿死于风寒,就在纺织街上石头垒成的破坊里在一条干瘪的充积着鸭毛与稻草的被子上死去,我相信她的身份还是比较高贵,毕竟你们用拼接的绸布包裹了她的尸体,还特意为她举办了葬礼,让一个祭司送走了她,尽管按照你们的风俗传统应该是回归大海…………”
战士的表情极度扭曲,特里恶魔般的低语依旧响起,身后的门已经打开,数位有着深色眼睛的人不怀好意地盯着特里的背影,有人当即想要冲上前拉开少年,但战士立即举起手示意停下。
“你想知道我是怎么知晓的吗?”
“你觉得当你们的人从我家族的狩猎场里偷猎红鹿贩卖到市场时我们的眼睛是瞎的吗?而当你们这些岛人的奇怪巫法(骗术)在呼啸湾流传时我们的耳朵聋了吗?然后到现在你和你的人在红灯区溜达了一圈然后跟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有了交易就觉得自己能在这儿踩住脚了?”
“我不会杀你,那太便宜了。”(卡塔列通用语)
金发少年放下了弯刀,碧眼所蕴含的恐怖却依旧把这个伽太列人钉在墙上,他缓慢地在房间里踱步。
“我也不打算动兵了,那太愚蠢了,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也许以巴伦家族的名义给全呼啸湾的粮行商店发话,当他们见到每一个有着橄榄色皮肤和深色眼睛的人时都不允许和他们交易。”
“你们会像过街的老鼠那样被撵出这座港城,我要让你的人,那些老弱妇孺在你的面前被凌烈的寒冬和饥饿折磨而死,我相信这才是身为一个连寄人篱下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的蠢货该有的死法,那么现在…………”
金发少年凑近了自己的脸,好奇地看着他。
“你还愤怒吗?想把我这张脸给打烂吗?号称棕榈之刃的瓦汀斯卫士,噢,曾经的战士。”
高傲的战士低下了自己的头,跪在了地上。
“尊贵的巴伦伯爵之子,是我冒犯了你,我罪无可恕,我愿以命抵罪,但希望阁下能够…………”(卡塔列通用语)
“你还有资格跟我提要求?一个被当面夺走武器的耻辱者?”
一旁的人有些抑制不住,也开始想要拔刀,战士立即大喝一声镇住了自己的人,特里平静地看着他。
“你知道罗洛·让·布列塔尼·悉尼这个名字吗?你们的贵族,在他和我之间的决斗中他像一条狗一样跪在我的脚边求我饶他一命,让我不禁想你们这群岛人都是这样的懦夫吗?”
看见面前跪地的人此刻没有变化,只有彻底臣服的意味。
“他只是一个私生子,是阁下对我们有所误会,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自刎以示。”
‘看来他不知道。’
特里短暂思考后,感觉差不多了后,开始松压。
“看样子还是有汉子,我不要你的命,我甚至连你的名字都不想要,失去荣耀的流亡者没有记住的必要,亦如草屑般渺小,但我会拿走你的弯刀,因为被夺刀的你已经没有资格在拿起这把缀饮十人之血的弯刀(成为瓦汀斯卫队的条件之一即为在瓦汀斯竞技场用猎狐刀以一敌十斩下十人。)。”
金发少年看了他一眼,却将手中的弯刀丢在了他的面前。
“而惩罚也是需要的,为了我家族的名誉,两根手指对应你污蔑我的两个字,我要你惯用手的食指和大拇指。”
几乎是在一瞬间,伽太列人果断就拿弯刀剁下自己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房间内再次响起尖叫,特里眼睛都没眨一下,但还是在心中肺腑道。
‘对待这种从小到大军事化奴化训练的阶级血统论脑残果然就得像对狗一样。’
“现在滚吧,告诉你的人今天这里发生的事情,然后让你的主子亲自到府邸里道歉。”
战士站起了身,奇怪的是他的眼睛此刻已经没有了愤怒的情绪,对少年的轻蔑也消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自然的畏惧与臣服之意,那是面对强者的神情,他恭敬地双手递上了自己的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