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杨河春绿端上来,这顿接风宴算告一段落。个个酒足饭饱,或拿牙签剔牙,或边品茗边意犹未尽。
文长生了几分醉意。他喝得不多,脸却通红。酒量不行!
清雕还是谈笑自若,完全看不出他包办了大半坛女儿红。人家到底在秦楼楚馆历练过,就是不一样。
缕娘每趟请喝酒,文长都不会主动喝一杯助兴。还得翻来覆去的哄,他才嘀咕半晌勉强把一小杯酒灌下肚。现在差距出来了……
这可是关系上下xing福的大事啊,文长、你要争气!
一路跟着东倒西歪的两个人摸回厢房——准确来说应该是清雕半抱着东倒西歪的文长一路折腾回房,我真佩服他们没走错屋子。
月黑风高……其实是和风送爽花好月圆。蝉鸣不绝,蛙声连绵。
以下画面儿童buyi。至于我这个成人,自然有权偷看……始作俑者可是要把成果看到底的不是么?
烟笼寒水月笼沙,更深月色半人家。两个人拉拉扯扯倒在不宽的床板上,“嘭”地一声,交迭在一起……然后,衣襟大开、春guang乍现,我的鼻血将近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翻滚、翻滚、再翻滚,文长压在清雕身上……花开并蒂共携连理比翼双fei我终于功德圆满……他大爷竟然轻轻地响起鼾声!
如果不是我扒在墙边,我想我肯定能晕倒在地上。
你们两个没职业道德的家伙,赔我的女儿红!
隔天宿醉,一片狼藉。
仿佛回到在秦楼楚馆第一夜……的隔天早上,我眨着酸疲的眼硬打起精神去清雕房里找文长。一晚上噩梦连连,我没睡踏实。我发誓我真的不是去偷看美人睡姿的,更不奢望能看到些别的。我向我家书房和柴房发誓!再说什么都看光了,白花花的一坨也没什么好看的……
但是端着脸盆敲门进房还是不大不小地吃了一惊。文长裹着一床丝被蜷缩在塌上,清雕靠在床沿把玩他的长发。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情景,人是物非。
“每次来看你们,都是你起得比他早。”我把脸盆放到架子上,绞了条帕子。“你的精神还真好。”
清雕满脸宠溺。不是对着我,是对床上酣睡的文长。“他累了一夜。”
不是又讲故事讲了一夜吧?他们还真是好兴致。“我说,你也该节制点……”
清雕、他、他竟然红了脸,我连忙探头到窗外确定今早太阳升起的方向。奇怪,没从西边出来呀!
这时文长被我们吵醒了,揉了揉眼睛朝我笑笑,“早啊,小离。”他想起身,忽然“哎哟”呻吟了一声,红着脸对清雕羞涩地抱怨,“都是你啦,害我腰疼到现在。”
我对这重复上演的画面无语。不用问,他肯定又碰到桌子凳子柱子什么的。好孩子可不能学他们,撑到半夜三更不睡迷迷糊糊的保证会撞到东西。
“你们就不能放到白天来做么,夜里也不怕吵到别人。”我抱怨,都是清雕把我们家乖宝宝文长带坏了。
文长倏地变成一只龙虾缩进被子里。我说错什么了么,还是这话……呃、比较暧mei,所以他们想歪了?
都说男人是用下半shen思考的动物,果然特别容易想入非非。不过能揣测他们心意的我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你们两个……”脑子里忽然有根弦绷紧,这两个人的反应……莫非——“发生什么事了?”我、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非常非常不好!
“你不是都知道了么?”吱声的是清雕。
天地良心,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不会已经……”千万要否认!千万千万要否认!
可惜事与愿违。文长更往被窝深处缩,清雕也有点悻悻地扭头假装看窗外风景。
不是都睡着了么,难道在我走后他们才……
苍天啊,来声响雷轰死我!来道闪电劈死我!
“如你所愿。”过了半晌,清雕半是柔情半是尴尬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如我所愿?那就是说……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曙光乍现、豁然开朗,我向清雕致以赞许的目光——听说接受的一方初次很疼,不过看清雕神清气爽的样子,想必是文长把他的温柔作风贯彻到床上,并且贯彻始终。
“你没事吧?”作为家属我例行慰问。
清雕指指裹成一条大虫的文长,“他不大好。”
估计是一下子没控制好,咳……第一次嘛没经验,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多睡一下,今天没什么事。”虽然爹娘很想待在家里享受天伦之乐,可惜事务繁忙分身乏术,结果大清早就跑出去处理事情了。他们临走时候还吩咐让我带文长清雕出去玩玩,不过看现在这种状况,文长想必是爬不起来了。
“要不要给你炖个虎鞭鹿鞭什么的补补?”话一出口我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哪有女孩子家这么厚脸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