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跟你比一场。”芦指了指一旁的文长,“拿他当范本。我在他身上施蛊,你来解。你若是解不了,他就死。”
“远儿!”爹的呼唤透着揪心的痛。
我扶住他,低声安慰:“我们要相信清雕。”话虽如此,按惯例师兄弟相争一般都是年纪大的占先。既然同出一门大家的本事都一样,自然是谁历练得多就是谁胜。
“你还真是找对人了。”清雕冷冽的眼神忽然闪现出嗜血的光芒,“赌注越大,赌的时候才会越认真。”
这句话,我可以理解成文长对他很重要吗?
有眼泪盈眶,忽然辛酸得想哭。
“清雕,你行吗?”不是我不信任清雕,既然江湖传言他是天下第一的蛊毒师,总不会空穴来风的,可芦的本事也不容小觑。
“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我跟文长一起出这扇门,要么只有芦一个人出来。”他轻声嘱咐我,“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的决定。”
“你……”他竟要跟文长同生共死?!
尽管我很想说些为了文长你一定要活下去这种话,不过临到嘴边却变成了:“如果你能把我哥带出来的话,我就在城里最好的酒家摆上半个月流水席。”
清雕恢复我熟悉的戏谑口吻:“话说得这么满,到时候可别赖账。”
然后人影一闪推开房门进去。留下我独自面对一大堆人不明就里的表情哭笑不得。
佛经上说一弹指是三十个刹那,一刹那是三十个须臾。不过就是须臾间思绪的一转,一弹指的九百分之一……门发出“吱呀”的一声,终于开了。
不由自主地闭紧双眼,我无声地骂自己:这种缩头乌龟的幼稚举动,堂堂莫园离小姐也会做出来?现实是逃避不了的。
意识是很清明,可惜身体不听使唤。我没办法睁眼看走出门的人是谁。
“小离。”
能把我的小名叫得那么好听的人没几个,只有家人的声音才会让我心底升起一阵暖意。
睁眼就看见文长温和的笑脸。是文长,真的是文长!
“小离,我们好好的。”他轻轻地说。
眼眶里涌出一股湿意。
文长宠溺地笑着:“哭什么呀,我们不是安然无恙地出来了么?”
“什么呀,人家、只是……眼睛里进沙子了嘛……”
“没事了。我们没事啊!”忽然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我的眼泪终于止不住流下。
“呜呜,以后不可以这样了!大家都很担心……”如果心脏不够强壮,怕是不能等到开门的一霎那了。就好像我那个表面强悍实则虚弱的老爹,因为实在害怕从房里出来的不是文长,于是让刘星陪着在大厅里等消息。
我招手叫来一个下人,“麻烦你告诉我爹和刘星,他们很好,都没事。”
“喂,你可欠我半个月流水席。”真好,又听到清雕戏谑的口气了。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我心甘情愿挨他的宰,还巴不得多贴一点。
我“噗嗤”一笑:“好啊,我不赖账的。算嫁妆。”
“是酒席才对。”清雕一本正经地纠正我。
“有谁要成亲么?”文长听糊涂了。
清雕点头。
“谁呢?”
“你呀。”掩嘴偷笑。
他莫名其妙地瞪着我,“我?”
“就是你。”
“不是吧?真的假的?”
“当然是……假的。”文长的样子好可爱,我扑上去捏他的脸。
“啪——”手被清雕拍开,他大爷一脸“我的人只能我来碰”白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