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为了其他人打扮,对其他人笑,你是不是很不舒服?”
文长继续点头。
如果当事人不是文长,我几乎已经可以确定这是爱上清雕的征兆。不过面前的迷糊蛋是另类,一定要从长计议。
“那我们去砸了他的生意,怎么样?”邪恶地诱拐小动物。
“他会生气的。”岂止生气,说暴跳如雷也不夸张。尤其主谋者是我,足够他火冒三丈了。
我故意摆出为难的表情:“那为了他不生气,也不至于迁怒到你头上,我们还是乖乖去厨房吃点好东西吧!”
“不行!”文长拒绝得很坚决。
“可是清雕会生气……”后果一定很严重。
“生气也不行,不能让他继续这样。不如我们帮他赎身吧?”多么天真的人呐,遇见他我何其本事!
“缕娘是不会放掉这棵摇钱树的。”再说我们也没钱赎这位头牌。
文长似乎很想把清雕解救出来:“那我们去求缕娘,诚心一点。”
那个嗜财如命的女人是不会为了一点诚心放掉头牌的,诚心值多少银子一两?再说那位大牌我们也养不起,看他锦衣玉食的日子过惯了,难道敲锣打鼓带着他去街头卖艺?卖笑还差不多。
“现实一点,如果你不想清雕待在秦楼楚馆,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待不下去。”
“怎样才能待不下去?”文长变身成私塾里的好学生。
我邪邪一笑:“当然就是没有待在这里的理由咯。”
当天晚上秦楼楚馆爆发出有史以来最轰动的声音,远近闻名的四大头牌“婀娜多姿”其中两位为了一个客人争执不下,周围看客把秦楼楚馆围得水泄不通,光是酒水小菜的银子就让缕娘合不拢嘴。
“小茉莉,这是你的主意?”缕娘心情大好,对我眉开眼笑。
小茉莉?为什么缕娘想出来的花名都奇奇怪怪的?茉莉、莫离儿,算了,我忍。
“缕娘你不是一直抱怨清雕恃才傲物么,有人能挫挫他锐气不是正好?”我淡定地品了口香茶。
“是啊是啊,那的确不错。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多多会上场跟他杠上了?”缕娘柳眉微蹙盯着台上的文长——现在应该叫他多多。
轻挥绣扇,我盈盈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挑拨文长实在很容易,只是跟他说如果清雕没有客人那么他自然不能留在秦楼楚馆了。文长想不出有谁能抢走头牌的光环,于是在我暗示下挺身上台。本来他就长得好看,再经过龟奴的巧手装扮更清秀脱俗。
光说姿色他或许及不上清雕,不过文长胜在性子随和。微微一笑好像三月春guang灿烂,和煦而温暖。这一点冷静自制的清雕无可比拟。而且清雕的头牌名号打响已久,云莲镇方圆百里都不陌生。现在有新晋佳人上场,文长显然比清雕更招人眼光。
现在两大头牌正为了办事途径此地的六王爷争得不亦乐乎。
“你在搞什么?”清雕皱眉,“你不在房里待着反而打扮得花枝招展上前台来干嘛?”
文长嗫嚅着说:“你在干什么我就在干什么。”
“我、在、接、客。”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文长软软耷拉下肩:“我知道啊。”
清雕双手交叉冷笑道:“那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你在干什么我就在干什么。”
“你!”
终于有人受不了这场毫无营养的对峙,六王爷打了个哈欠问:“两位……你们不是要献艺么?”
“啊呀,怠慢了六王爷。”缕娘风姿绰约地扭着腰上前,“婀婀、多多,不如你们合奏一曲给王爷接风。”
“不行!”对峙的两人异口同声。
看起来他们铁了心杠到底了。我为六王爷哀悼,他大概没到过这样的青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