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惊桥深吸一口气:“那就让她闹,闹大了正好报警有人聚众赌博。”
“不行的。”董轻恳求的眼神望着他:“那你宋叔叔不是也要被抓起来吗,儿子,我就再给这一回……”
温惊桥冷笑一声:“这钱你只要给了,往后我不会再打钱给你,妈,你知道的,我一向说到做到。”
董轻左右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把钱包放进口袋。
黑瘦女人想去拽董轻胳膊,被温惊桥一把推开。
“有我在,你休想再从我妈这里拿到一分钱。”
温惊桥把菜搬到后备箱,坐到驾驶位,过去许久却没发动车辆。
车内一片死寂。
董轻不安地扣着手指,温惊桥余光将其小动作收入眼底。
他心中烦躁,董轻年近半百,读书也不算少,心智却跟涉世未深的少女一样,思想又像是停留在大清。
少顷,温惊桥出声打破寂静:“你替宋珩还了多少次?”
董轻低着头,声音细若蚊呐:“不多,一双手数得过来。”
温惊桥平静地问她:“这还叫不多?”
“妈,赌博只有0次和无数次,他让你还钱,存的什么心思,你真的不清楚吗?”他逐字逐句道:“等你还不上的时候,他就会逼你开口问我要,一旦他的胃口被养大,欠债十万、百万、几百万,直到把我们拖累死,妈,这种家破人亡的现实例子,你不会没听过吧?”
董轻眼睛一红:“他不敢的……”
温惊桥哂笑:“你对宋珩的德行还抱有期待。”
“妈,大部分女性跟你一样,结婚是想要跟爱家顾家、承担责任的另一半白头到老,宋珩显然不是你想要的那种男人,他自私、贪婪,奸猾,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吸你的血、啃你的骨髓,你看看他,头发乌黑、满面红光,再看看你自己。”
温惊桥拉过她粗糙干枯的手,握在掌心摩挲,他嗓音一如既往地温和,内容却难免咄咄逼人:“妈,你余生还有几十年,难道要因为小妹忍到死?”
“小妹已经长大了,她该懂事了。”
董轻抹把眼泪:“儿子,容妈妈再考虑考虑,毕竟夫妻多年,你小妹上学也处在关键时期,不能分心……”
温惊桥扶额:“民政局上班后,你先提交离婚申请。”
“有一个月的时间考虑,够不够?”
董轻含泪答应下来。
回到小区,董轻电话喊宋珩下来帮忙,温惊桥听见对方骂骂咧咧,看来是已经知道董轻没帮他还钱一事。
温惊桥分几趟把东西提上楼,最后一趟进门时,屋里气氛压抑僵滞。
宋珩靠在桌边,指着董轻鼻子责骂道:“臭娘们!你不还钱,要我去抢啊!?”
“嘴巴放干净点!”温惊桥狠狠揪住宋珩的衣领警告。
他个子比宋珩高几公分,轻而易举就能制住对方。
董轻坐在地上,捂着嘴哭,宋玉雪脸色发白,坐在沙发边轻拍着她妈妈的后背。
类似的场景过去时常上演,诱因大同小异,都出在偷奸耍滑的宋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