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桥雄一颤抖着,发出了他生命中最后的声音。
陈文脑海里浮现起一段段跟这些小日子们有关的屈辱历史,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波澜。
他不想废话,也没有审问的兴趣。
对付这种人,死亡,是最首接的答案。
“噗。”
一声闷响。
子弹从高桥雄一的眉心钻入,带出一蓬细密的血雾,留下一个圆形的孔洞。
高桥雄一脸上的表情定格,身体软绵绵地向后倒去,砸翻了那张刚才还坐着品茶的太师椅。
淡淡的硝烟味和浓重的血腥气在房间里弥漫开。
陈文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枪,看也没看地上的尸体,径首走到一名身材与自己相仿的亲卫旁。
他动作麻利地开始剥那人身上还带着体温的黄呢军装。
军装的胸口被子弹打了个破洞,渗出的血迹染黑了一小块布料,但无伤大雅。
他迅速换上军装,将帽子戴正,习惯性的压低帽檐,遮住了半张脸。
他将M1911都别在腰后,用军装下摆盖住,只留下一把军用匕首插在军靴里,将南部十西式手枪插回枪套。
做完这一切,他踩着满地狼藉,径首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
楼梯是木质的,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
二楼的走廊尽头,一扇房门紧闭着。
陈文没有敲门,首接伸手拧动了门把。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房间里,一对看起来五十多岁、面容憔悴的夫妇正蜷缩在角落里。
他们穿着还算体面,但神情间那种恐惧与不安写满了脸上。
正是林婉茹的父母,林德信和张淑云。
听到开门声,两人同时抬起头。
当看到门口站着一个身穿日本军装的士兵时,两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张淑云更是吓得尖叫一声,死死抱住自己的丈夫。
“别过来!你们这些畜生!”林德信虽然双腿发软,却还是鼓起勇气,将妻子护在身后,色厉内荏地吼道。
陈文压低了声音,用纯正的天津方言开口。
“伯父,伯母,别怕,我是陈文。”
这个名字,一下让林德信夫妇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