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灼衣被自己的口水呛得连声咳嗽,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这种事…居然要专程去请那位老祖出面?
甚至还要让他来证婚?
“其实证婚的话,我倒是想到更合适的人选…”她小声嘟囔着,“姨姨和阿婆如今都在上京,我们可以请她们来主持…”
她登基半年,待京城局势彻底稳定,便派人将远在西域的千姨接了回来。
而阿婆则更早些。
在那年花灯节的混乱中,李旭幸运地找到了她,并将她安置在京郊一处幽静的宅院里。
待武灼衣即位后,便立即将这位看着她长大的老人接进了京城。
“她们现在住在宫里吗?”
“不,她们在宫里住不惯。”武灼衣轻轻摇头,“我在泥巴坊旧址为她们置办了一座宅院。”
这皇宫,对曾经侍奉过太子和太子妃的老人来说,终究是个伤心地。
这里承载着太多沉重的回忆。
她们当年的旧友,大多都己在那场动乱中永远离去。
祝余闻言,语气温和地说:“那过些时日,我们一起去探望两位长辈吧。”
他话锋一转,神色认真起来:
“不过武三哥还是得请,而且要尽快。”
“证婚只是其一。”他解释道,“中原与南疆之间的一些事务,比如镇南军的调度,必须由他开口才能解决。”
这反驳不了。
镇南军她还就轻易调动不得。
皇帝不是神仙,说的话也不总是好使。
镇南军虽强,但对祝余而言倒不算什么麻烦。
以他们家的实力,就是把整个天下打包推一遍也绰绰有余。
只是不到万不得己,祝余是不想将这些本可以成为自己人的战力给干掉的。
武灼衣同样不愿见到大炎再起内乱。
若能以和平方式化解眼前的危机,自是上上之选。
“事不宜迟,”祝余接过话头,“把繁炽也叫上,我们这就出发。”
武灼衣点了点头,神情严肃:
“好。你等我片刻,我要换身衣服。”
方才切磋,祝余操控的水龙不仅让她脸上挂满水珠,连一身锦衣也彻底湿透,紧贴身躯,着实狼狈。
她可不愿以这般形象去面见两位老祖。
祝余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只见武灼衣几缕发丝黏在颊边,显得有些散乱。
那身原本华贵非常的锦衣,此刻更是狼狈
先是被水浸透,又被她自身火属灵气强行蒸干,变得皱皱巴巴,更有几处明显的破损,像被利器划过,露出其下的肌肤。
“换身衣服是必要,”祝余摸了摸下巴,“但你这副尊容,打算怎么出去?月仪她们可都在门外眼巴巴守着。”
他想象了一下那场景,要是让她们看见武灼衣这般模样,怕不是要当场高呼“陛下遇刺了!”,然后整个皇宫都得炸锅。
武灼衣却浑不在意,抬手将颊边的湿发别到耳后:
“这有何难?让她们产生点幻觉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