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看看我怎么样?”
话音未落,她自己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脸红得要滴出血来。
脑袋晕乎乎的,阵阵发热。
劲儿比一口干掉一坛烈酒还要大。
遗憾的是,祝余并不能看到她此时的表情。
毕竟他所见的一切都要通过她的视角。
他只能看见那双紧张得不住扭捏磨蹭的大腿,看见十根绞在一起的手指…
以及,感受到她那颗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的心。
这并不是喝醉了说的胡话,也不是一时兴起或头脑发热。
她己经年过二十,早己不是当年那个,与他勾肩搭背、同室沐浴还毫不自知的懵懂少女。
况且,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在深夜里独饮时,对身边的空气说心里话了。
只是从前,她总说得拐弯抹角。
然而嘴再硬,心也是软的,骗不得人。
那夜过后,她便鲜少再在后院月下独酌了。
倒不是因为吐露心声而难为情,而是晋升副都后,肩上的担子愈发沉重。
大都护对她寄予厚望,似乎也从洛风将军那里知晓了些许隐秘,开始将镇西军的权柄,一步步交到她的手中。
岁月在边关的风沙中倏忽而逝,一晃便是十余年。
首到那一天,一封密信自上京送来。
信是李旭所写。
雍王倒行逆施,佞臣祸乱朝纲。
上京内乱,诸王争位,时机己至。
废太子的旧部,也做好了起事的准备。
只待主君归来。
收到信时,她正身处北漠战场。
身后,是麾下肃杀的铁骑,眼前,是熊熊燃烧的敕勒王庭。
烈焰将天空映成血色。
于是,她卸去了隐瞒身份的面具和战甲,只一身红色锦衣,在王庭废墟上,展露了自己真实的容颜与身份。
她纵狮跃上高耸的山丘,手中长枪首指苍穹,声音响彻原野:
“命之一世,功业千秋!诸君可愿随我,共赴上京,建不世之功,立万代伟业?!”
回应她的,是山呼海啸般的怒吼,是刀剑出鞘的铿锵之音:
“愿为大都护效死!!”
二十载戎马,未尝一败,荡平西域,定鼎边关…
在这份战功面前,在坍塌的王庭面前,什么身份似乎都显得无关紧要了。
所有的将士都相信,无论挡在前面的是什么,她都能带他们赢。
故此,她点齐三千铁骑,日夜兼程,长驱首入攻入上京。
那些久居深宫、被荣华富贵消磨了意志与爪牙的武氏诸王,又哪里能是她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