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走近,深邃的眼睛凝视着莎弥拉:“我听说过你的表演。诺克萨斯欣赏才华,不论它以何种形式呈现。给她一个机会,让她证明自己仍有价值。”
委员会同意了——显然,没人敢反对乐芙兰的建议。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莎弥拉在乐芙兰的“指导”下,适应了单眼视觉的战斗。她学会了更依赖听觉和直觉,动作变得更加狂野而不可预测。
“你的风格,它不仅仅是战斗,而是一种艺术。”一次训练后,乐芙兰对她说,“但真正的艺术需要观众。诺克萨斯高层都是保守的观众。你需要一个舞台,证明你依然能够为帝国效力。”
莎弥拉擦拭着匕首:“给我任务就行。”
“没那么简单。”乐芙兰轻笑,“你必须让他们看见,你的‘残疾’反而使你更加强大。就像断翅的鸟儿学会更凌厉的飞行。”
在乐芙兰的安排下,莎弥拉获得了一次表演机会——在军事委员会面前展示她的战斗技巧。她设计了一套结合了枪械、刀剑和移动的华丽动作,每一个旋转、每一次射击都精确计算,既彰显致命的效率,又充满戏剧性的美感。
表演那天,当她完成最后一个动作——一个双枪连射后空翻,同时击中七个目标——委员会成员们罕见地鼓掌了。
“令人惊叹。”为首的军官承认,“但我们还需要一次实战检验。”
乐芙兰微笑着点头:“当然。我正好有一个提议”
莎弥拉站在叛乱的舒瑞娅村庄外,手中握着她最新获得的装备——一对定制手枪。她的任务是清除这里的叛军头目,与之前那次导致她失明的任务如出一辙。这是个考验,她心知肚明。
“记住,”行动前,乐芙兰的使者告诉她,“风格与实质同样重要。”
莎弥拉咧嘴一笑:“一直都是。”
她冲入村庄,不再像以前那样谨慎潜行,而是大张旗鼓地宣告自己的到来。子弹与刀锋在空中飞舞,她以一种近乎舞蹈的步伐穿梭于战场,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而致命。叛军们被她炫目的战斗方式弄得晕头转向,完全无法预测她的下一步行动。
当她终于找到叛军头目——一个正在匆忙登上马车的肥胖男人——时,她没有立即杀他,而是绕着他的马车旋转、跳跃,子弹精准地打掉了他所有逃跑的路线,却不伤他分毫。这种戏弄让男人彻底崩溃,跪地求饶。
“为了萨勒姆。”她轻声说,然后扣动扳机。
任务完成后,她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站在村庄中央,举枪向天,鸣响七次——向委员会宣告任务完成的信号,也是她对那个躲在暗格中的小女孩的告别。
回到诺克萨斯后,她被召见至一座隐秘的高塔。房间里只有乐芙兰一人等候。
“委员会对你的表现非常满意。”乐芙兰说,“他们同意为你设立一个特殊职位——‘荣耀行刑官’,直属最高指挥部。你将执行最危险的任务,用你独特的风格。”
莎弥拉点头,单眼注视着面前的女人:“而你?这就是你一直引导我走向的吗?”
乐芙兰的笑容神秘难测:“我引导所有人走向他们命定该去的地方,亲爱的。你只需要知道,在我的关照下,你的才华不会浪费在平凡的战场上。”
莎弥拉接过委任状,看着上面复杂的纹章和签名。“我有一个条件,”她说,“我要自己选择任务的方式,保持我的风格。”
“当然。”乐芙兰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这就是为什么我选择了你,莎弥拉。你不是普通的士兵,你是刀尖上的舞者,而诺克萨斯,将是你最广阔的舞台。”
走出高塔,莎弥拉望着脚下延展的诺克萨斯帝国,她失去右眼的那侧视野依然有着无法忽视的空缺感,但此刻,这种感觉不再代表残缺,而是一种提醒——她活过了灾难,活过了痛苦,活过了每一次别人认为她不可能挺过的考验。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旧徽章——那是她从萨勒姆带走的唯一纪念品,上面刻着她早已沦陷故乡的图案。她轻轻吻了它,然后将其抛向身后的风中。
“表演继续。”她低语,步入下方等待她的广阔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