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爷连忙拱手作揖,姿态放得更低了:“那这样,赵掌柜,您先稍等片刻,我们哥几个去旁边商量商量,一定给您个说法!”
说完,他朝几个粮商使了个眼色,一行人匆匆转到偏厅。
刚关上门,张老爷就急得满脸通红,压低声音道:“李老爷,这要债的都找上门了,咱们怎么办?要不然……”
他说着,手在脖子上狠狠一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可!”一旁的刘县令立刻出言制止,声音里带着惊慌:
“你们不知道他是之前平原相刘备的结拜兄弟吗?!咱们要是真动了他,别说我保不住你们,怕是连我自己的小命都得搭进去!”
张老爷闻言,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拱手认错:“刘大人所言极是,是张某考虑不周了!!”
李老爷在偏厅里踱来踱去,他忽然停在刘县令面前,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刘大人!这钱您就真的不能想想办法吗?”
刘县令重重叹了口气,摇头道:“我是真没办法。跟你们相比,我是还算有点权利,可跟那刘皇叔一比,简首就是蚍蜉撼树。不行……就想办法还钱吧。”
张老爷一听这话,顿时激动起来,嗓门都拔高了几分:“咱们这钱都拿去买那些贱民的房子了!如今手头上别说8000两,就是800两,我都拿不出来啊!”
“房子?”刘县令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对啊!可以用那些房子啊!之前不就是用房子抵押借的钱吗?”
张老爷满脸疑惑地问:“人家那边是来让咱们还钱的!咱们反倒去借钱!还能借给咱们吗?”
“凭什么不借?”李老爷猛地一拍大腿,语气带着几分强硬,“之前他能借,这次他也得借!你们现在就派手下拿着手中的田契和地契去赵记钱庄借钱!”
说完,他转身又看向刘县令,神色恳切:“刘大人,如今咱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我们可以把手中的田地拿出去抵押,再借回来钱周转。但是那些粮食,还得请您帮忙想想办法。”
刘县令点点头:“我明白!虽然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能坚持这么久不买粮食,但我可以派兵,把咱们仓库里的粮食运送到其他县城去卖,一定不会让几位吃亏的。”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希望。
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商量妥当后,他们便立刻分头行事。
有人去安排手下拿田契地契去钱庄借钱,有人则跟着刘县令去清点仓库里的粮食,准备运往其他县城。
此时坐在正堂喝茶的赵二苟,忽然听到小六子的声音:“家主,他们果然拿着田契和地契来借钱了!徐先生真是料事如神!”
赵二苟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喝了口茶,慢悠悠地吩咐:“东西验仔细了,有问题随时报给我。他们催着要钱的时候,就说让等一会儿。钱,不用给他们。”
小六子听完,脸上立刻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明白!”
赵记钱庄里早己排起长队,李老爷和粮商们派来的手下挤在柜台前,手里高高举着田契地契,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快把屋顶掀翻。
“掌柜的!这是我家主子的田契,借8000两!”一个家丁把文书“啪”地拍在柜台上。
旁边立刻有人抢着喊:“掌柜的!这是我家的地契,借6000两!”
“还有我!掌柜的,我借3000两!”
除了这些急吼吼的叫喊声,屋里还飘着些奇怪的动静
“归…归…归…归零,加三十,加五十,加西十五……等于一千三百六十五!”
“归…归…归…归零,加六十五,加三十五,加五十……等于一千八百六十五!”
钱庄柜台后,几个账房先生手指飞快地按着手里的计算器,按键声“噼啪”作响,像串连起的鞭炮。
他们眼前摊着厚厚的房契地契,一边核对着文书上的田亩数,一边报出抵押的银钱数目。
没一会儿,几张写着数目字的单子便送到了小六子手中。
他清了清嗓子,拉着长音喊道:“李老爷家,可借一万两;张老爷家八千两;刘县令一万五千两……”
报出的数目不多不少,正好与各家老爷交代的数目分毫不差。
那些挤在柜台前的家丁们一听,悬着的心顿时落了地。
一个家丁往前凑了凑,脸上堆起讨好的笑:“掌柜的,数目都对上了!”那什么时候能给我们钱啊?家里老爷们还等着用呢!”
小六子往柜台外探了探身:“大家伙别着急,银钱早就备好了,一会儿就送到!”
就在这时候,平原县城内外,所有的士兵都接到了一个指令!
“东西到手,准备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