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威听完张虎的话,眼睛都要瞪出火来了,手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
“你……你个虎玩意,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还愣着干啥,快点来把家主扶起来啊!”
桌上其他人七手八脚地把赵二苟扶了起来,送到里屋的床上躺好。
众人见家主安顿好了,便纷纷告退。
只剩下张虎一个人,他看着那一桌子几乎没怎么动的菜,咂了咂嘴:“这些人,光顾着喝酒了,这么多好菜不都白瞎了吗!”
说着,他毫不客气地坐下,右手抄起筷子,左手首接举着酒瓶子,一口菜一口酒,再塞一个饺子,吃得那叫一个香。
不一会儿,桌子上不光是鸡鸭鱼肉见了底,就连那盘猪肉大葱馅的饺子也一个不剩,连汤汁都被他泡着米饭吃得干干净净。
张虎放下筷子,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个饱嗝,满足地说:“还是过年好!长这么大,就没吃过这么多好吃的!”
说完,他也懒得回自己屋了,往旁边的长凳上一歪,没多久就打起了震天响的呼噜。
第二天早上,赵二苟宿醉醒来,头疼得厉害。
他睁开眼,看着屋内散落的酒杯、碗筷,一片狼藉,又听到旁边房间传来张虎那如打雷一般的呼噜声,震得窗户纸都嗡嗡作响。
他实在是不想在这屋里待着了,强撑着坐起来,胡乱穿上衣服,推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空气带着雪后的清冷,吸一口进去,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院子里,几个早起的孩子正在堆雪人,欢声笑语传得很远,新的一年,就这么热热闹闹地开始了。
看到赵二苟出来,正在扫雪的项威赶紧撂下手里的竹扫帚,带着一身寒气迎上前:"家主,您……没事吧?"
赵二苟正揉着发胀的脑袋,摆了摆手:"以后可不能喝这么多了!当着那么多人,实在是丢人。"
"没事的家主,"项威憨笑两声:"这不是过年嘛,大家都开心吗!难免多喝几杯。这几天再喝酒,我跟他们说少劝您。"
赵二苟摆了摆手,嘴角扯出点无奈的笑:"不用,反正也就这七天,大家伙儿辛苦一年了,好不容易能松快松快,不能因为我一个人搅得大家不乐呵。"
可他万万没料到,就这句体恤的话,让自己接下来彻底泡在了酒里。
从初一到初七,赵二苟每天清醒的时候,就只有早上睁眼到第一顿饭开席前那么一阵子。
其余时候不是被按在酒桌上轮番敬酒,就是醉倒在炕头昏睡醒酒,连梦里都是二锅头。
等到初八这天,赵二苟总算从酒海里挣扎着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