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器那头立刻传来李明的惊叹:“家主真是神人啊!连这都了如指掌!我这就去安排,保证误不了事!”
结束通话,赵二苟把那张产量表折好塞回背包,转头看向还站在一旁的张虎:“这赵县的名字挺好,就不用改了。”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郑重,“我走之后,你带人去收编周边村镇的农民,咱们这地方水土太适合种玉米了,我估摸着,亩产超1000斤都不是问题。”
张虎的眼睛“唰”地亮了,铜铃似的瞪得溜圆,黝黑的脸上写满激动。
“怪不得家主前几次冒着风险也要打下来这地方,原来是为了让兄弟们都能填饱肚子啊!家主真是英明!”
赵二苟就算脸皮再厚,被这么首白地夸赞也有些扛不住,耳根微微发烫。
他抬手拍了拍张虎的肩膀:“这主要还是得靠你们好好干。行了,你快去安排吧,我这就启程,争取早些回来。”
话虽如此,赵二苟带着朱红赶路时,却半点没有急行军的样子,反倒像游山玩水一般慢悠悠地往荆州晃去。
沿途遇着风景好的地方,便停脚歇上半日,看云卷云舒,听溪流潺潺,倒把赶路的枯燥驱散了不少。
渡过黄河那日,风有些大,吹得河面翻涌着浑浊的浪涛,拍在岸边的礁石上,溅起半人高的水花。
赵二苟勒住马缰,回头望着那奔腾不息的湍急河水,胸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豪情。
他清了清嗓子,不由得哼唱起《三国演义》开篇的那首词,调子拖得又长又缓:“滚滚长江东~逝~水~”
“咦?”身旁的朱红忽然歪了歪头,清澈的眼睛里满是疑惑,“主人,这不是黄河吗?”
“咳、咳、咳!”赵二苟的调子戛然而止,被这突如其来的发问呛得连连咳嗽,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他怎么就把黄河当成长江了?这脑子真是越来越不管用了。
“没事没事!”他连忙摆了摆手,眼神有些闪躲。
“就是看着这河水,忽然有感而发想起了这首歌,随便哼哼罢了。快走吧,前面正好有座城池,咱们进去歇歇脚,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话音刚落,赵二苟便猛地一夹马腹,驱着坐骑头也不回地向着前方的城池奔去。
被这小妮子当场揭短,把黄河唱成了长江,他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此刻只想赶紧逃离这让他无地自容的现场,那背影瞧着竟有几分落荒而逃的仓促。
朱红看着他略显狼狈的模样,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抿着嘴偷偷笑了起来,赶紧催动胯下的马匹追了上去。
风从耳边吹过,带着黄河水特有的土腥味,也吹散了赵二苟那点小小的窘迫,只留下马蹄踏在官道上的“哒哒”声,伴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身影。
又往南走了几日,沿途的草木渐渐染上几分的绿意。
这天午后,远远望见地平线上立着一道灰黑色的轮廓,随着马蹄声渐密,轮廓愈发清晰——竟是一座气派非凡的城池。
朱红先勒住了马,指着前方惊叹:“主人您看!”
赵二苟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城墙高耸入云,青灰色的砖石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垛口整齐排列。城门洞开着,门前往来的行人车马络绎不绝,透着一股繁华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