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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乌篷船摇出的水乡早餐 奶油小攀（第2页）

等待的间隙，晓棠给陆帆倒了一杯热水，用的是粗瓷杯，杯身上印着一朵小小的荷花。“喝点热水暖暖身子，早上有点凉。”

陆帆接过杯子，温热的杯子贴着掌心，很舒服。“晓棠，你做奶油小攀多久了？”

“从高中毕业后就开始做了，到现在有五年了。”晓棠坐在推车旁的小凳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我奶奶年纪大了，做不动了，就把手艺传给我了。一开始我做得不好，面糊要么太稀要么太稠，烤出来的小攀要么焦了要么没熟，我奶奶就耐心教我，一遍一遍地试，首到我做好为止。”

她顿了顿，眼神飘向河对面的白墙，“我小时候，每天早上都跟着奶奶来摆摊，那时候巷子里人很多，大家都喜欢吃奶奶做的奶油小攀，有的顾客从很远的地方来，就为了吃一个。奶奶说，做小吃最重要的是用心，只要用心做，大家就会喜欢。”

“那奶油小攀的方子，是你奶奶自己创的吗？”陆帆想起大纲里说“可能源于西方传教士”，忍不住问。

“不是，是奶奶改编的。”晓棠笑着说，“奶奶说，她年轻的时候，绍兴有很多西方传教士，有的传教士会做一种点心，叫‘奶油塔’，和现在的奶油小攀有点像。奶奶尝过一次，觉得很好吃，就想着用本地的食材改编一下，让它更符合绍兴人的口味。”

“她用本地的小麦粉代替了进口的面粉，用本地的土鸡蛋代替了洋鸡蛋，用鲜牛奶代替了淡奶油，还减少了糖的用量，让它不那么甜腻。一开始做出来的样子不好看，但味道很好，慢慢就有了很多回头客，大家都叫它‘奶油小攀’，因为它小小的，像一个攀在模具上的小点心。”

晓棠说着，烤箱“叮”的一声响，奶油小攀烤好了。她戴上隔热手套，小心翼翼地把模具拿出来，一股浓郁的奶香味瞬间弥漫开来，混着淡淡的麦香，让人忍不住咽口水。

烤好的奶油小攀是金黄色的，外壳上有细小的裂纹，像一个个小小的笑脸。晓棠把小攀从模具里取出来，放在一个白色的盘子里，然后拿起一个小勺子，往每个小攀的顶部舀了一勺奶油。奶油是雪白色的，堆在金黄色的小攀上，像一个小小的雪山，她还在奶油上撒了一点杏仁碎，杏仁碎是浅棕色的，点缀在奶油上，看起来格外精致。

“给你，刚做好的，小心烫。”晓棠把奶油小攀递给陆帆，眼睛里满是期待，“尝尝看，是不是你想象中的味道。”

陆帆接过纸托，指尖能感觉到小攀的温热。他先闻了闻，奶香味很浓，还有一股淡淡的麦香和杏仁香，让人食欲大开。他咬了一口，外壳酥脆，“咔嚓”一声，里面的饼身很软，像棉花一样，带着浓浓的牛奶味。奶油香甜，却不腻，因为是手工打发的，带着点颗粒感，和市售的植脂奶油完全不同。杏仁碎很脆，增加了口感的层次，咬下去的时候，能听到杏仁碎“咯吱”的声音。

“好吃！”陆帆忍不住赞叹，“外壳酥脆，里面柔软，奶油也不腻，还有杏仁的香味，太好吃了！”

晓棠听到他的夸奖，笑得更开心了，两个梨涡更深了。“好吃就好，我奶奶要是知道了，肯定也会很高兴的。”

二、乌篷船上的早餐时光

陆帆坐在摊位旁的小凳子上，慢慢吃着奶油小攀。旁边的石阶上，有几个老人坐在那里聊天，手里拿着茶杯，偶尔会有人过来买一个奶油小攀，晓棠都会热情地打招呼，叫出他们的名字，问他们最近身体怎么样。

“张爷爷，您今天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去儿子家了吗？”晓棠看到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走过来，笑着问。

“刚回来，想你做的奶油小攀了，就过来了。”张爷爷坐在石阶上，接过晓棠递过来的奶油小攀，“还是老味道，好吃！我在儿子家，吃不到这么好吃的奶油小攀，他们那里的都是机器做的，没这个香味。”

“那您就多来吃几次，我每天都在这里。”晓棠笑着说。

陆帆看着他们互动，心里觉得很温馨。这就是绍兴的市井生活，没有大城市的匆忙，只有慢下来的时光，和人与人之间的温情。

吃完奶油小攀，陆帆准备去附近逛逛，晓棠突然叫住他：“你要不要坐乌篷船去兜一圈？早上的河景最好看，雾气还没散，像仙境一样。”

她指着河面上的一艘乌篷船，“那个是陈叔的船，他划船技术很好，还会给你讲绍兴的故事，你可以坐他的船去看看沈园，或者去东湖，都很近。”

陆帆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艘乌篷船停在河边，船夫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穿着蓝色的土布褂子，戴着黑色的毡帽，正坐在船头抽烟。看到陆帆看他，陈叔笑着挥了挥手。

“好啊，那我去坐一会儿。”陆帆说。

“我跟陈叔说一声，让他给你便宜点。”晓棠大声对陈叔说，“陈叔，这个小伙子要坐船去沈园，你给个优惠价啊！”

“好嘞！二十块钱，送你到沈园门口！”陈叔笑着应道。

陆帆谢过晓棠，沿着石阶走到河边。陈叔己经把船划到了岸边，伸出手，帮他上船。乌篷船很小，只能坐两个人，船身是黑色的，船篷也是黑色的，是用竹篾和油布做的，上面还能看到一些细小的补丁。

“小伙子，第一次坐乌篷船吧？”陈叔坐在船头，拿起橹，慢悠悠地摇着，“坐稳了，别掉下去了。”

陆帆坐在船尾，双手扶着船舷，看着河水从船边流过。河水很清，能看到水底的水草和小鱼，偶尔有几片落叶从水面上漂过，被船桨激起的波纹推着，慢慢漂向远方。

“我们绍兴的乌篷船，有两百多年的历史了。”陈叔一边摇橹，一边说，“以前没有汽车的时候，乌篷船就是主要的交通工具，娶媳妇、送嫁妆、运货，都用乌篷船。现在虽然有汽车了，但还是有很多人喜欢坐乌篷船，尤其是游客，都想体验一下水乡的感觉。”

陆帆看着两岸的风景，白墙黛瓦的房子沿着河岸排列，有的房子门口挂着红灯笼，有的房子门口摆着早点摊，卖着黄酒冲蛋、生煎包、豆腐脑。有个卖黄酒冲蛋的摊主，看到陈叔的船，笑着打招呼：“陈叔，又带游客啊？要不要来一碗黄酒冲蛋？”

“不了，下次吧！”陈叔笑着应道。

“那个是张大爷，他做的黄酒冲蛋最好吃，用的是三年陈的加饭酒，还加了红糖和桂圆，冬天喝一碗，暖身子。”陈叔指着那个摊主说，“你要是感兴趣，等会儿回来可以尝尝。”

陆帆点点头，心里记下了。他掏出相机，想拍下这美好的瞬间。相机镜头里，雾气中的乌篷船，白墙黛瓦的房子，河边的早点摊，还有笑着打招呼的摊主，构成了一幅绝美的水乡画卷。

“小伙子，你是来旅游的吧？是不是也来寻找绍兴的小吃？”陈叔问。

“是啊，我是个美食博主，专门来寻找各地的平民美味。”陆帆说，“昨天在咸亨酒店吃了茴香豆和黄酒冲蛋，今天又吃了晓棠的奶油小攀，都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