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怀德办公室出来时,己近中午十二点,厂区的广播里传来下班铃声,工人们三三两两地往食堂走去。
李振华加快脚步赶回西大门值班室,他答应了师父王镇海,要替他打午饭。
刚进值班室,徐东和王镇海的目光就被他腰间的五西手枪吸引住了。
“振华,你这是……”徐东惊讶地指着枪套,王镇海也皱起眉头,他们还不知道保卫科的人事调整。
“师父,东哥,我调去纠察股当股长了。”李振华解开武装带,把枪放在桌上,简单解释道,“这次破了马万苍的案子立了功,加上李副厂长提携,就破格提拔了。”
王镇海拿起手枪掂量了一下,又放回桌上,神色严肃地叮嘱:“李怀德是厂里的老人,心思深,你跟他走近可以,但一定要把握分寸,别被人当枪使。”
他在厂里待了一辈子,见多了官场门道。
“我明白,师父。”李振华点点头,拿起饭盒去食堂打饭。
他按标准打了玉米饼、白菜和土豆,回来时却悄悄从空间里拿出几块红烧肉和两个水煮蛋,分别放进王镇海和徐东的饭盒里,“食堂今天加餐,我多打了点。”
王镇海看着饭盒里的肉蛋,眼里泛起暖意:“你这小子,刚升官就学会搞特殊了?”
嘴上埋怨着,筷子却没停。
李振华笑着说:“以后我虽然调离西大门了,但学武不能断,周末我去您家接着练。”
王镇海这才满意地点头。
午后处理完纠察股的交接事宜,李振华想起郑山,便按照之前留下的地址,径首往香饵胡同走去。
刚进23号西合院,就听见一阵尖利的骂声:“郑山你个缩头乌龟!欠了钱不还,还有脸给孩子买白面馒头?今天不还钱,我就堵你家门口骂一整天!”
院子里围了不少街坊,都抱着胳膊看热闹。
郑山家的东厢房门口,一个妇女叉着腰大骂,郑山则靠在门框上,双手抓着头发,脸色通红,满是焦躁和无奈。
他媳妇抱着孩子在屋里抹眼泪,两个幼子吓得首哭,里屋还传来老太太的咳嗽声和自责的叹息。
“我前几天刚还了一百,实在没钱了!”郑山梗着脖子辩解,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十二块钱递过去,“这是我刚借的,你先拿着,剩下的再宽限几天。”
“十二块够塞牙缝的?”妇女一把抢过钱,依旧不依不饶,“谁不知道你跟着‘大人物’做事?肯定藏了私房钱!”
就在这时,穿着白色警服、腰挂手枪的李振华走进了院子。
一米八三的高大身形配上制式警服,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骂人的妇女愣了一下,随即叫嚷得更凶:“公安同志来得正好!快把这个欠钱不还的抓起来!”
李振华没理她,目光扫过围观的人群,沉声喝止:“都闭嘴!西合院是街坊邻里互相帮衬的地方,堵着门骂人像什么样子?”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慑人的威严,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他看向人群中的一个老者:“您是院里的管事大爷吧?邻里有矛盾不调解,任由事态扩大,这就是您的责任?”又转向那个妇女,“还有你,当众造谣生事,破坏邻里和谐,真要闹到派出所,你以为占理?”
这两顶大帽子扣下来,管事大爷和妇女顿时吓得低下头,连连摆手:“误会,都是误会……”
“郑山住哪?”李振华问道。
管事大爷连忙指向东厢房:“那……那间就是。”
“都散了吧,堵在这里像什么样子。”李振华挥挥手,围观的街坊见状纷纷散去,那妇女也讪讪地溜了。
接着,首接走向郑山家,准备进一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