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有姐姐,会对自己唯一的弟弟,唱白脸的吗?”
萧琰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微微一僵。
他转过头,对上了她那双,亮得,有些过分的眼。
然后,他看到了。
看到了她眼中,那份,洗尽了铅华的,真诚的,感激。
“谢谢你。”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
却像一根羽毛,轻轻地,落在了他那颗,总是嫌麻烦的心湖之上。
荡开了一圈,又一圈,陌生的涟漪。
萧琰的心,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
他猛地转过头,不敢再看她那双,太过灼热的眼。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用一种,更为嫌弃的语气,来掩饰自己那份,莫名的慌乱。
“谢什么谢?”
“本王只是闲得无聊而己。”
“再说了,本王帮你,可是要收费的!你别想,用一句谢谢,就赖掉本王的时薪!”
他这番色厉内荏的话,非但没有让拓跋玉儿感到半分的畏惧。
反而,让她笑了。
她那张梨花带雨的俏脸上,绽放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纯粹的,如同冰雪初融般的,灿烂笑容!
那笑容,美得,让这片冰冷的,荒凉的草原,都仿佛,在瞬间,春暖花开。
“好。”
她看着他,那双总是如同火焰般燃烧的眸子里,流淌着无尽的,温柔的笑意。
“都依你。”
“我西凉的国库,殿下,随便搬。”
萧琰看着她这副,仿佛被自己彻底“拿捏”了的,小女人姿态。
他感觉自己的脸,有点发烫。
麻烦。
这女人,笑起来,更麻烦了。
“咳咳!”
萧琰再次清了清嗓子,强行将话题,拉回了正轨。
“行了,别在这儿嬉皮笑脸的了。”
“你弟弟那边,算是搞定了。”
“接下来呢?你打算怎么做?”
“父皇他,现在被大哥拓跋雄,以‘养病’为名,软禁在了金顶王帐。”
拓跋玉儿的脸色,瞬间又恢复了冰冷与凝重。
“金顶王帐,是整个王庭的中心,也是防卫最森严的地方。”
“那里,有三百名,只忠于大哥一人的‘苍狼卫’,日夜看守。”
“我们,根本不可能,硬闯进去。”
“所以,你又想,故技重施?”
萧琰撇了撇嘴,一脸的“我早就猜到了”。
“借你三哥的手,去跟你大哥,狗咬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