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酒管够!”
……
天刀门,议事大厅。
这里没有金碧辉煌的装饰,只有最粗犷的石桌石椅,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狰狞的兽头标本。
正中央的火塘里,火焰熊熊燃烧,将整个大厅,都映照得一片暖黄。
一张巨大的圆桌旁,众人围坐。
桌上没有山珍海味,只有大块的烤肉,和一坛坛尚未开封的,泥封的烈酒。
谢狂风亲自为众人打开一坛酒。
一股浓烈、醇厚,却又带着一丝奇异清冽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此酒,名‘断魂’。”
谢狂风为每一个人,都倒上了一碗,他看着碗中那琥珀色的酒液,眼神里,带着几分怀念。
“是我与一位故人,年轻时一同酿下的。”
“我们当年约定,此酒,非英雄不饮,非知己不品。”
他说着,端起酒碗,第一个,竟是走向了莫问。
他将那碗酒,双手捧着,递到了莫问的面前。
“莫问小兄弟。”
谢狂风的脸上,带着一丝愧疚。
“断魂台上,是老夫,着相了。”
“你师父的刀,是求死之刀,以杀证道,向死而生。”
“而我的刀,是霸者之刀,一往无前,宁折不弯。”
“道不同,却无高下之分。”
“今日,我以这杯酒,代你师父,敬你。”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真正的,属于长辈的歉意。
“也代我自己,向你,赔个不是。”
莫问看着他,那双死水般的眸子,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
他没有说话。
他只是伸出手,接过了那碗酒。
然后,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如同火焰,从他的喉咙,一首烧到了他的心里。
也仿佛,烧掉了他那颗被偏执和孤独,冰封了多年的心。
“好!”
谢狂-风见状,再次大笑,也端起自己的碗,一饮而尽。
气氛,在这一刻,终于不再那么凝滞。
萧琰毫不客气地,撕下了一大块烤得滋滋冒油的羊腿,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含混不清地问道。
“谢门主,你跟我那小跟班的师父,很熟?”
“岂止是熟。”
谢狂风的眼中,流露出追忆之色。
“我与怀尘,是对手,是知己,更是……兄弟。”